借着火光,那墙上看着瘆人的影子立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副昏黄的画轴。
“莫看这画!都忘了这画的邪性了么!”还未等人认清画上何物,便有人大声喝止,甩手拂灭了火光。
原来,那墙上的画轴,正是这楼中至宝,只是他们不敢直视,因为他们知道,见过此画的人,最后都成了疯癫之人,宛如这画有着与生俱来的魔咒一般。
“东西还在!”
“可笑的是,风家的三妹子,不惜受制于人,共图这不败神话,不料这秘密就在卧榻之侧!”
“我等是否遵从主公遗愿,把这东西托付给那风家的三妹子?”
“不可!此女贪念太甚,不适合做这托付之人!”
“那交与何人?”
就在他们对此物应交与何人争论不休之时,只觉眼前忽然之间亮堂了许多。
原来是马三军为防招来的人参差不齐,多事之秋再生祸事,故而暗地差人留意城中各种迹象,见到偏隅之地陡然亮起了火光,不免引来不速之客。
而此时领人前来的,却不是马三军,想来那日败在文延武手下,让他更加勤练,不敢再懈怠时日了。
潇湘水榭楼下虽然火光冲天,被团团围住,却无一人胆敢挑头喊话。
“坏了!还是惊动了他们!”只见他们取下画卷,小心装好,惊声说道。
“杀!还是撤?”
“楼下有近百人!东西要紧,还是撤吧!”
说罢,那几人又再蒙上口鼻,抽身下楼,未与围困之人纠缠,冲开一道缺口,便径直离开了。
等到风怜影闻信赶来,他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却无人知晓,来的这群夜行人中,霍君羨与快剑段七亦在其中。
自马三军等人起势以来,未免卷入其中,便匿迹江湖,鲜少再露面,加之他们本就人少势微,自然无关紧要,马三军等人也就没再多去留意。
此番应寒雁城前守护之邀,参与潇湘水榭取物一行,也是在他们的再三恳求之下才一同前来的,为免惹出祸事,这才让前来的人都乔装了一番。
而如今,莫白却是他们隐匿之处的常客,自天行剑遭夺之后,他就做了个闲散之人,与于旭二人化解了旧怨,成了挚交。
风怜影抬眼望了望眼前的这栋阁楼,不免勾起往昔,黯然神伤,出言问道:“可看清来人样貌?”
“回禀三姑娘!来人一身夜行服,又蒙着面,所以属下们,未曾认出他们的样貌!”
“一群废物,养你们何用,拿不住人且罢,连人家的样子都没认到!”
“这!是属下们无能,还请姑娘恕罪!”言下之意,对风怜影的恶言责备很是不满,但又碍于马三军的情面,不好辩驳。
“他们取走了什么?”风怜影又言问道。
“属下不知!”
还未等他说完,风怜影怒气中来,裙袖一个拂摆,那人便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哀嚎连连,重伤不起了。
见到风怜影手段如此毒辣,视人命如草芥,怕再惹怒了她,顿时纷纷垂首不语,退却了几步。
风怜影虽是寒雁城旧部,但对这楼中究竟收有何物,却并不十分清楚,只是知道此物很是邪性,数十年来,但凡进入此楼的人,不论有意无意,最后都成了癫狂之人。
此刻竟有高人星夜前来,如入无人之境,一时间对这楼中之物甚觉好奇,便只身前往楼中,一探究竟。
才一进入,前车之鉴油然浮现心中,立时警觉起来,点燃灯盏,只见空无一物,倒是那之前悬挂画卷之处,显现出一文题书。
无极幻影现,悟道变成恨。
十余古纂赫然入目,全然不知所谓何来,且这一句古墨似乎曾被人刻意擦拭过,墨迹浅淡不一。
“无极幻影现,悟道变成恨?无极幻影现!”风怜影口中反复呢喃着,踱步来回。
约莫半柱香后,忽然间,风怜影明眸如炬,陡然回忆起当初莫白曾提起过,天行剑第三剑似是印有古纂,提及无极幻影等诸字。
那天行剑原名子母天行剑,此剑三体合一,需得有修习无心诀之人,练至化境,极具此心法大成者,方可将这剑一分为三。
且不论那剑上的纂书铭文是否与此相干,但如今有人入室盗物,这墙上又显现出这句,无头无尾的偈语,让人不得不将这一切与那天行剑联系到一起了。
风怜影虽然夺剑在手,但毕竟不是这剑的主人,要想解开这个似有似无,且千丝万缕的结,非莫白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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