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身穿破损长袍的老头儿以气御刀,金光闪烁居然强盛过南宫韬汶强入天桥境界使出的千里借剑掠过天际时的白虹。
紧接着,这位沉寂了一甲子的老头凌空笑道:“架起木刀,闭起眼睛细细体悟。”
神色平淡的高璇影内心激荡不输直面老人的皇普东华,只要是一名习武之人,谁不为高老头御刀授道的豪迈气概所倾倒?再者自打老人出了烽火城,一直就在神情恍惚和半睡半醒中度过,一直被唤为丫头的高璇影也心疼得打紧。
说不定,今日皇普东华这个犟小子的胡言乱语,都是为老人重新振作所做的铺垫呢。
杀人手段在当世堪称无双的少女只见老人笑眯眯地屈指一弹金刀,金刀旋转不止,而后只剩下呼啸破风声,而不见刀身。
一弹指,尘沙飞扬的气势丝毫不亚于一场沙尘暴。
老头儿丝毫不客气,一个踏步掠空冲向皇普东华,皇普东华见到凌厉刀气已是避不可避,木刀便电光火石间拔出,一气撼刀气,持刀硬抗下这一条冷冽刀气,站在院落里的皇普东华硬生生被刀气冲击得撞入墙中。
院落里尘土飞扬,老头儿却是丝毫没给练刀不过半年的皇普东华喘气的机会,一刀接一刀,一气递一气,这下子皇普东华直接被推到这座田野间唯一的三进三出房屋的外头。
皇普东华咬牙硬抗一气,而后纳起不到三品境界的内力,抵挡上一甲子的用刀第一人。
老人从院子里砍到三里开外,皇普东华的气便已经换不上来,只能憋着气继续硬抗。
老人拂袖一挥,金刀刀气激荡不止,他暴喝出声道:“不要想着用气驾驭刀。”
皇普东华刹那间身躯一震,眼前闪过自己在雪夜里跟着当时的乞丐头儿乞讨食物,然后在饥寒交迫时被生性善良的她施救一番,然后辗转做了扫地小厮,再接着跟公子走了四年的江湖。
少年眼中感慨心酸欣喜之色皆有,他已经垂下双手,不再硬抗刀气。
衣袍已经报废的皇普东华闭着眼睛,咧嘴一笑。
他想起了当年在一本残破书籍上的一段话。
沐东华紫气,悟长生大道。
气机翻涌如潮水的他被老人击退了五里有余,老人也发觉了前者已经睁开眼睛,便笑眯眯地问道:“继续?”
“不要。”皇普东华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
但老人依旧旋转刀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皇普东华勾起嘴角。
刀上刀气已重三斤。
田野间的刀意更是凛然,只不过一路跟来的高璇影却分不清刀意是由皇普东华散发出的,还是老人散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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