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普东华点点头,双手握住刀柄。
这么点苦,与当年的憋屈比起来,算什么?
老人眯眼浅笑,打完铁后擦了擦汗,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向屋后的树荫下,凝神休憩。
高姓老人独身坐在树荫下,腰佩金蟒皮包裹着的大刀,也懒得去理睬拎着木刀的皇普东华,这个孱弱少年自然不会知晓自己在初见他时踹出的一脚是在踢散他体内紊乱的气机,而让他手持木刀三个时辰,自然也是对于根骨极高的他最基本的要求。
老人轻轻一笑,虽然这孩子根骨好,但是练刀晚,根基就算打得牢,就算他日日练刀,恐怕到不惑之年都得不到自己刀法的五分精髓,武道修习,自古都是要打小练起,明师也只能起引路作用。
武道十品,五品是一条鸿沟,二品境界也是一道天堑,对于孱弱的皇普东华来讲,五品比起二品更来得难,毕竟这五品与六品之隔,便是武夫同普通彪悍汉子之隔,对于常人,这自然不算什么,二品才是那难如攀天的鸿沟,但对于根骨清奇,起步晚的皇普东华来说,五品才是真正的天堑,要是这步跨的过去,他基本上就是半只脚踏入一品了。
老人突然停下脚步,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起来,当年南宫韬汶也是为此才踏出师门和家门的庇护去负笈游学的,也不知道那孩子是经历了什么苦,才踏过五品,直入一品天桥的。
老人闭起眼睛,空气中传来一阵略带甜润的味道,细细一品,才发现甜润之中,略微带着苦涩。
原来,这真是一棵开着花的树。
老人站起身子走回打铁铺,见到那个自己本以为会知难而退的少年依旧握着木刀,前者不禁说道:“用坏了你赔,这是我以前练刀时候用的。”
少年在费力握刀之余,竟有功夫调侃道:“我兜里没钱。不过话说,前辈你今年几岁了?这刀刀柄都快被磨破了。再说了,赔一把新刀,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就在这烽火城的北边的山丘上,一万林家军蓄势待发,铁甲森森,气焰逼人。
身穿那袭三年前到现在,未曾破损分毫的白色战甲的林梡墨站在城门外一处山丘顶处上,对前来报道的司空雨铭说道:“去把子洛接回来。”
“周将军受困了?那个小长生境近战第一人?”坐在战马上的司空雨铭眼中露出浓浓的震惊意味。
林梡墨点点头,给司空雨铭拿了一把铁制长枪,说道:“与老将军那把相比,这枪品质有点差,但是重量和长度都是一样的。”
司空雨铭点点头,郑重接过长枪。
看着手中这把铁枪,少年轻轻一笑,也不知吕楚斌悟得枪仙大道否?
林梡墨微微一笑,后方两千赤螭军齐齐迈出一步。
司空雨铭淡淡一笑,勒马且转身,沉声道:“出发。”
两千零一骑卒心中不约而同地响起林家军中广为传颂的一首质朴小谣。
这一去,要么马革裹尸,战死马背要么凯旋而归,举酒同庆。这一生,金刀铁马这一生,兵戎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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