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南实在看不下去了,忙张口劝解,“老刘,别总是这个态度,人家小李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之前也差点误会……“
“记得泛泰拆迁死人的案件么?“李天畴不为所动的继续道,“后来负责拆迁的包工头意外身亡,幕后的操纵者就是孙拐子。还有,那个时段一名警察也被人杀害并抛尸荒野,背后的指使也是姓孙的。但这一切的矛头最后都对准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我朝不保夕,不得不东躲西藏,甚至还越过狱。这种情况下,换做刘哥你,该怎么做?“
“周队就在面前,别问我啊。“刘强自然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心理产生起了一丝歉意,但碍于面子,很滑头的又将皮球踢给了周南。对方态度大幅度转变,说明二人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你来之前,我已向周队作了陈述,该配合调查的,我绝不推辞。但现在身份特殊,随时需要外出,所以请刘哥做个见证。“
“啧啧,我见证什么?“刘强的脸色一下变了,暗骂李天畴一根筋,乱找麻烦,这些案子已经被市局收上去了,曾经的通缉令也已被撤销,从某种程度上说,因为意外因素属于冷处理阶段。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无事生非,岂不是脑子坏掉了?
这个周南也是乱来,从警这么多年,简直是白混了,刘强虽然不想把话讲的太露骨,但该点到的一定要说,“从刑侦到后面的司法程序都是十分严肃的过程,你当是在做买卖?“
“我没有。“李天畴的脸色也变得难看,十分不愿再和刘强扯下去。对这个人琢磨不透,从最初相识到现在,态度一次比一次嫌恶,不想深究其因。好歹对方曾多次出手相助,他也不会多计较什么。于是缓缓的站起了身,掏出一个深绿色的小本子递过去,就跟他上次在火车上出示给乘警的一模一样。
刘强愕然的接过一看,脸色又变了,歪头瞅瞅一脸严肃的周南,又看看李天畴,心中顿时了然。这个证件货真价实,他同样也有一本。
但片刻间,刘强的神色就恢复如常,他合上了小本子,“啪”的往桌子上一扔,“我不得不提醒你,这玩意儿不是护身符,如果刑侦需要,随时可以把你带走协助调查。”
“我之前说过,全力配合。”李天畴冷笑一声,心里却暗暗叫苦,本想摆明态度,找回清白。但在刘强这里却是弄巧成拙,好在他问心无愧,无需顾忌什么,伸手拿起小绿本,抬腿便往外走,在门口又一扭头道,“但要抓我,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卧槽,够狂。”望着李天畴摔门而出,刘强嘟囔了一句,心中却若有所思,再看着一头雾水的周南,也不好多说什么,好歹对方也是自己的上司,于是压了压火问道,“周队,这事儿挺复杂,你看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重大涉黑分子落网,相关案件当然要申请市局重新侦办。”周南斩钉截铁,难掩心中的兴奋。
刘强嘬了嘬牙花,感觉哪哪儿都酸,大半夜碰上两个二杆子,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头疼。整个事件的始末,恐怕除了教官以外,他是最了解内情的人,耿焕章主动投案自首,基本上为一系列涉黑案件的盖棺定论做了准备,即便以后孙拐子落网,也不影响其走向。
但偏偏李天畴突然来了这么一手,非要扯个一清二白,事情就复杂多了,这里面有两股暗流涌动,别人弄不清楚,但教官心里一定有数。走一步看一步吧,刘强无奈,没有表示其他意见。
接下来配合周南与派出所老刘交接、提人,然后向市局汇报并连夜突审,一直忙到了第二天中午。
……
县城西北边那片废弃的荒地,“鬼楼”如面目狰狞的怪兽静静的俯卧在黑暗中。废园中的败草、枯枝以及小楼黑洞洞的门窗看上去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但在二楼的中间的窗口,若有若无的俯卧着一个黑影。
如果不仔细观察,在夜色中很难分辨出黑影是一个人。此人一袭黑衣,一动不动,似早已和“鬼楼”融为一体。间或一次浅浅的呼吸,延绵悠长,很容易让人以为他睡过去了,但如果看到他漆黑发亮的眼睛,则会大吃一惊。
这双眼睛此刻正发出森然的寒光,极为专注的扫视着向“鬼楼”前方的某一个区域,仿佛那里会出现十分诱人的猎物。这个黑影正是凌风,而等待的猎物则是归途中的李天畴。
为了这一天,凌风已经在福山县城如幽灵般的游荡了许久,突然间失去了踪迹的李天畴曾令他烦躁不安,他甚至一度想将裕兴几个关键的人物枪杀,以泄私愤。但祝磊、游世龙等人的防范极严,加之权兴国和袁华时不时的来晃一圈,让他不敢贸然行事,否则很可能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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