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纠结了几秒,又恢复一张不近人情的表情。
“不行就是不行,这是规矩。”
阿宗在一旁看着,本是惊讶,不过看了一会儿,表情又饶有兴趣,支头坐在一旁看戏。
伥杉蹲在地上,在听到他说还是不能帮自己的时候,暗在心中骂到自己,谷伥杉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快想想还有什么方法。
琼净仔细思考一会儿,问道:
“不过,你朋友到底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如果不介意可以跟我说一下,我说不定能在给你想些其他办法。”
他还是心善的,毕竟一峰观加了心智考核,他肯定是合格的。
伥杉咬牙:“不能说,只有灵水能救他。”
“那”琼净背好柴火,准备出门去了。“我没办法了,只有这个不行,抱歉。”
伥杉眸子稍暗,回头看向阿宗,只见阿宗一副看戏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自然而然上前,拉住阿宗的衣口道:
“你看的很开心是不是?”
阿宗灿烂一笑,摆摆手道:
“没有没有,我还挺为你可惜的。”
他这么一拉阿宗,琼净瞬间变了脸色,扔下柴火就回头,一把推开伥杉将阿宗搂入怀中,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阿宗也不解释,只露出一双闪着光的眼睛,想看接下来的发展。
哦?
看起来这位名叫琼净的小孩子很在乎阿宗啊,伥杉扯着嘴角笑了起来,可以算的上是狰狞,他故意做出来的。
他身手自然比琼净厉害,三下碍五除二就把阿宗抢了回来,控制在怀中,用只能让二人听见的声音道:
“你别动,配合我一下。”
紧接着伥杉学着虎头的样子,恶狠狠道:
“你最好听我的话上山采水,若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小道士。”
阿宗轻吹口哨,确实没在动,反而做出一副自己被降住的无助表情,道:
“琼净别管我,他是魔族,你打不过他。”
琼净确实被吓到了,他没想到刚刚还好端端的伥杉为什么会忽然像变了一个人,当时猜想的是伥杉终于将自己一身虚假外皮拨掉了。
“我怎么可能会不管你。”琼净紧张道:“你快放了阿宗,再出手别怪我不客气。”
呦,还挺讲义气,不过他令人钦佩的义气,现在放在这里简直就是伥杉通往成功路上的绊脚山,不能跨,还必须是爬,麻烦的不得了。
“只要你带灵水下山,我定不会害他。”伥杉假惺惺的威胁道。
“我说过我不带。”琼净咬牙切齿。
“那好。”伥杉眯着眼睛,手上用大了些力气,捏的阿宗真有些缓不过气,看得出来是刚刚不开心的情绪转移到自己身上了,搞得阿宗欲哭无泪,真是想不配合都不行。
伥杉:“那我就掐死他。”
“等等”
琼净将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拿破剑的手都在颤动,最终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我去。”
阿宗:“”
伥杉冷笑一声,将阿宗扔到他旁边,凶神恶煞道:
“早这样多好,我就在原地等着,你敢跑一个试试。”
琼净这么正直的人,与现在的副主关系也不好,应该很守信用,伥杉对他还算比较放心。
伥杉提醒道:“还有,我认得灵水长什么样,你可别想骗我。”
琼净赶紧扶起正在咳嗽的阿宗,在确认阿宗有没有事,阿宗确实稍微有点事,他脖子上被伥杉捏出一圈黑青,看上去十分煞人。
琼净瞪直了眼睛,碰都不敢那圈可恐的青色,满脸怒色,死瞪了伥杉一眼。
“你最好拿了灵水就走。”
语罢,他将阿宗架在自己肩上出门了。
阿宗出门的时候,回头对伥杉露出一个得逞的表情,惹得伥杉心中一疑。
“我刚刚没捏他那么恨啊,这个阿宗,搞什么幺蛾子。”
伥杉双手架在胸前,慵懒的坐在位置上,翘起二郎腿,疑问连连。
“他不会认出我了吧”
伥杉揉了揉鼻子,自己瞎猜测起来,不过刚想一会儿,他就懒得再去想了。
“算了,应该不会,毕竟自己死的瞒惨的。”
趁着他们二人出去,伥杉一个人无聊,便开始在这个熟悉的小院中开始闲逛起来。
小院还是原来的小院,酒窖还在原来的位置,虽然房子很努力弄成原来的样子,但还是与几百年前有出入,就比如,伥杉原来的那件大房被改了,轻轻打开,除了满地尘土,里面没有一件家具,只留下满屋的酒香。
“阿宗那王八蛋,竟然拿我的屋子放酒。”
他还以为阿宗是舍不得几人的记忆才留着,没想到是为了放酒。
再逛到原来不修住的那间,那间倒是没怎么改,房间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打扫的很干净整齐,还有人住的痕迹,阿宗与自己一样,绝对不会把房间打扫这么整齐的,这间应该是琼净住的。
伥杉看完,又在院子转了一圈,院子里种了很多新鲜的菜,菜地都是新翻的,几条蜿蜒的绿色藤蔓上,正结着好几颗又大又圆的西红柿,带着些许水露,娇滴滴的,看起来十分可口,伥杉随意摘下一颗,放在嘴里咔嚓就是一口,当场忍不住眯住了眼。
“太好吃了吧。”
对于吃货伥杉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堂的食物,他都要哭出来了。
这柿子水很大,而且是那种绵绵的,入口又甜又酸,让人根本停不下来,伥杉没忍住,又多摘下几颗,瞬间被这个叫琼净的圈了粉,心想阿宗到底在哪捡的这个宝贝,改天他也一定要捡一个,虽然洱一也很棒。
伥杉吃的心情愉悦,脚步轻盈,蹦蹦跳跳的,本想回屋继续等着,又一眼望到阿宗的房间。
阿宗房间没什么吧,应该都是酒。
伥杉是这么想的,可他也有些好奇阿宗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好奇心作祟,他又忍不住推开了阿宗的房门。
伥杉都准备好捂住鼻子了,可出奇的,阿宗的房间没有快溢出来的酒味,只有一点点淡淡的酒香,还蛮好闻的。
他把酒都摆在伥杉那间屋子了,知道真相的伥杉假笑一下。
这个阿宗,果然一点都没想过我。
他的房间摆了些很奇怪的玩意,就比如桌子上有一大片小瓷瓶,与刚刚给伥杉的那个并无二致,伥杉打开几个闻了一下,也果不其然,这里面都是淘米水,他的房间还摆着鹿角,伥杉捏了捏,又放在鼻子旁闻了闻,发现是陶土捏的,带上灵力化成的仿品,还有乌鸦眼,面粉捏的,同样带了灵力化形,还有各种各样民间不常见的稀奇物品,却没几件真的。
呵,这个奸商,把灵力浪费在这种东西上,真是为了喝酒什么都干得出来,伥杉嫌弃的摇摇头,随手将手中假的妖树手扔下,正准备出门,却发现不起眼的角落挂着一把剑。
伥杉愣住了,呆呆看了小一会儿,才渡步过去,那把剑,即使过了多少年,伥杉依旧会记得。
他不敢去触摸太阿,抬起手掌,却只用一只食指轻轻抚摸,熟悉的花纹纹路,本是冰凉的,可伥杉却感觉烫的不得了,眼中弥漫一片哀凉。
剑的顶端挂着一个有些发黄的方形玉佩,可以看出工艺很好,即使发黄也掩盖不住它精美的外形,每一条凹壑都顺滑至极,更加突出它的立体感,而底部不修二字被黄斑掩盖,若隐若现,更显朦胧。
“阿宗留着他们做什么。”
伥杉以为太阿与玉佩早顺着他的记忆被压在重重尸体中了,没想到竟被阿宗捡回来了。
剑靶那个金黄“杉”字刺眼的很,伥杉一笔一划划过去,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泛了上来,一张张绝望的脸浮现在伥杉眼前,越划越悲哀,这把本代表希望的灵剑,现在也成了绝望的代表。
太阿好像感觉到主人来了,开始闪出淡淡的光,身体里的万鬼感受到太阿的出现,个个愤恨不堪,开始发燥起来。
伥杉忍痛,弓腰捂住小腹,咬牙道:“都给我安静点。”
他们自然不会听,夺走他们性命的灵剑出现在他们面前,怎么能不生气。
不能再在屋子里呆着了,伥杉一把摘下玉佩,匆匆离开了房间,而身后的太阿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光不平衡的闪着,像在哭泣,伥杉走到门口时还有些恋恋不舍,开口道:
“太阿,抱歉,我现在不能带着你。”
太阿好像听懂了,慢慢落下光芒,继续沉在灰暗无光的角落。
伥杉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手心全是冷汗,等到万鬼稍微安分点,他才好受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伥杉捏着玉佩起了身,意识到情况越来越不好了。
现在只有一条路走,洱一升为灵王,天劫威力肯定很大,到时候自己肯定会灰飞烟灭,万鬼出世,靠灵王的力量能净化他们。
可甲茎茎的出现又带出不少疑问,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那个误导伥杉想让他成为魔王的灵士肯定还活在世上,必须找到他了解真相,要不然迟早会找洱一的麻烦,伥杉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要是能上佛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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