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淡淡道:“我若也走开,两位小姐万一被什么豺狼虎豹的叼走了,岂不可惜?”胡洛道:“这里哪来的豺狼虎豹。”遂又明白唐白的意思,脸上一阵发红,忙去叫醒小云。
小云醒来打个哈欠,“好美的一个梦啊。”看着二人正盯着自己,“我怎么睡着了,呓,那弹琴的老人家呢?他还真能在石头上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来啊。”胡洛笑道:“那人早就走了。”小云道:“怎么走了啊,那我们也回去吧。这位公子怎么还没走?”唐白道:“两位姑娘还在此,我怎么能先走。”小云笑道:“这唐公子越来越会说话了”。突然指着唐白手中的短鞭问道:“这好像是蒋伶儿的鞭子,怎么在你这里?”
唐胡二人相视一笑,也知如何不回答。小云见二人如此神秘,不明所以,又看了一圈,没有找到蒋伶的影子,突然又发现了什么,叫道:“哎,唐公子,你的那把短小古怪的琴怎么也不见了。”
胡洛道:“唐公子,你那琴被那老人家拿走了,你如何去还给那个祁婆婆呢。”唐白道:“待我办完私事,再去寻找那人吧,刚才那老人的话若是真的,说不定那老者会将这琴送到琴的主人那里。”胡洛道:“是这样啊。”
停了一下,两人同时说道:“你……”又同时停住。唐白道:“姑娘先说。”
胡洛道:“不知唐公子来应天要办什么事?可有能帮上忙的。”
唐白沉默了一会,才道:“要找一个人,应该就住在这附近,不知姑娘可认识。”胡洛道:“你要找谁?”唐白道:“一个叫江环的人。”胡洛思索一会,感觉并不认识这个人,于是摇头说道:“这个人我还真不认识。”小云却说道:“江环不认识,叫蒋环的倒认识一个。”胡洛道:“人家找的是江环,你给人家指个蒋环,不是耽误别人的事吗。”唐白道:“那江环两三年前住在这附近,也可能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胡洛笑道:“京城人来人往,搬家移户都是常有的事。就像我和小云,也只是四五年前才来到这应天的。”
唐白摸了摸头皮说道:“到现在还没问姑娘怎么称呼,不知可愿相告。”胡洛没及回答,小云抢上来道:“有什么不愿相告的,我叫小云,这位是我家小姐,姓胡,名洛洛,人称洛小姐。”胡洛被小云这样一说,脸颊一红,忙转移话题说道:“唐公子要找这位江环,不知是为何事?”她以为唐白可能和自己一样,是来找个投奔的人。
唐白道:“找他是为了杀了他,为父雪耻。”
二人听唐白说要杀人,不由惊的哇的一声,莫名其妙的看着唐白,心想刚才还说不认识江环,倒认识一个蒋环呢。这要是指错了人,让人给错杀了,自己不是作了罪孽。胡洛镇定着说道:“唐公子莫开玩笑,哪有把杀人说的这样随意的。”唐白道:“杀人不过是一挥剑的事。何况,我要杀的是让我父亲痛恨一生的仇人,这也是我父亲的唯一的遗命。”胡洛说道:“你爹爹也已不在人世了?”虽然感觉这样问多余,但想起自己也是父母双亡,不由的还是问了出来。
唐白道:“何止是父亲,我的整个家族都已经被灭九族。”胡洛惊道:“灭九族?那不是只有当今皇上才能做到的事吗?”唐白道:“族人确是皇上定罪杀的,但我爹的遗言中,对皇上的处罚并无慌。却只要我杀了这个叫江环的人,以雪他一生之恨。”胡洛忙做个“嘘”的手势,小声道:“还是小声点说话为好。”小云也问道:“既然你爹被诛了九族,怎么还会有你这个儿子活着了?”这应该也是胡洛让其小声说话的原因吧。
唐白苦笑道:“或许我爹早已经忘了还有我这个儿子在世上。我也从来没见过他长什么样。”胡洛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还真是可怜,真成孤儿了,才知道原来以前并不是孤儿。”
唐白望着她,心中突然有一阵不知冷暖的感觉。以前自己虽然并不是孤儿,但又与孤儿有什么区别呢。不知道父母的存在,与没有父母又有什么区别呢。于是说道:“以前不知道什么是父母,日日与师父相伴,师父便是我的父母,也不曾觉得有什么孤独。在得知父母已不在时,才知原来我也是父母生的,才渐渐感觉以前的自己好孤独。但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很快也便不再去想念他们了。我爹在信中说,身为臣子,一辈子忠于皇上,虽被灭族却也并不能仇恨皇上。但他今生最恨的这个人,如若不除,死不瞑目。”停了一下又道:“其实我心里也一样,对父亲被灭族的事,并没有多少仇恨,反而感觉那是皇上为了天下苍生应该做的。而父亲的这个遗命,我却感觉有和父亲一样的恨意,你说这怪不怪。”
胡洛道:“那你真的要找此人为父报仇?”唐白道:“我这次来应天的目的就是为此。只是人生地不熟,打听了好久也没有打听到此人下落。”
胡洛本不想听这些仇恨杀人的事,于是转话题说道:“刚才你和那蒋伶儿怎么了?怎么好像在打斗一样。还有她说你在欺负我?”
唐白与其说了这一会话,感觉有些熟悉了,便笑道:“我保护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当时我见你晕睡过去,喊你又喊不醒,便去按压你的人中穴,她突然就出现在身后,从后面甩来两只暗器。”胡洛惊道:“啊!那你不是摸我的脸了”。唐白不以为意的说道:“是啊,不然怎么能按到人中呢?”顿了一下又笑道:“姑娘你身上真是清香,还有你的脸……”突见小云怒目相视,便打住不说了。
他自是不懂,胡洛虽父母已故,但在舅舅家也是礼数甚严,这些男女肌肤之间的接触,更加被这个年纪的少女忌讳,何况摸着脸必是十分亲近了,又听他说自己身上怎么清香,早羞的面红耳赤,低头默默道:“唐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俩个出来玩了半天,也该回家去了,唐公子告辞。”
说着转身便走。走了几步转身又说:“不如明日此时我带新琴来此,到时你再给我们弹上一曲可好。”唐白应道:“不必麻烦姑娘……”小云抢道:“谁说不用,我们洛小姐都说要带琴来了,你就少说废话了吧,明天这个时候要是在这里见不到你,你就是缩头乌龟……”唐白还想说什么,还没来的及说,二人已经悄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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