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捕快不是入境武者,只觉得一阵狂风袭来,胳膊就被铁手嵌住动弹不得。
“给老子松开!”刘捕快骂道,他是衙门的人,不怕草根武者。
老村长赶紧上来打圆场:“刘大人,咱先消消气,王癞子就是个泼皮,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村里这么多人盯着,您真要动刀,回头也不好交代。”
说话间,老村长还偷偷塞了银子,刘捕快哼了一声,这才作罢。
老村长旋即代替衙门,向王癞子问话:“三癞子,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老实?不把事情说清楚,不是你也是你了,真嫌自己命长啊?”
王癞子倒是给村长面子,吐出血沫,咧嘴说道:“张二走的那天晚上,我确实到他家门口转悠来着,发现被他家邻居瞧见,我就直接走了,张二的死,和老子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听说张二失踪了,我就知道你们会怀疑到老子的头上,村里也没人能给我作证,不跑难道等死啊?没想到还是被赵虎找到了!”
话里话外,王癞子还在指责刘捕快。
在刑侦手段、个人素质全数低下的古代,屈打成招真的比比皆是。
“玛德,不是你还能是谁?”刘捕快愤怒插话。
“哼,你们光顾着怀疑外头的,就没想想家里的?”王癞子嗤笑一声,“你们猜猜,老子摸到张二家门口的时候,听到谁也在里边?是他哥张大,哈哈哈哈!你们真以为张大是个好东西啊?半夜三更到弟媳妇家,他想干啥?”
王癞子的指控,听得众人匪夷所思。
张大和张二的关系,村里人尽皆知,就算大半夜的跑到隔壁,那也成不了指控张大的证据。
不过难免会有人嚼舌头根,毕竟张李氏模样太俊,让一些大姑娘小媳妇很是嫉妒,也令一些尝不到葡萄的汉子,说葡萄酸。
正巧这时,张家剩下的两口人赶到附近。
张李氏听到风言风语,又直接掩面哭着,跑回家去。
张大气不过,冲上来就给了王癞子一脚,指着鼻子痛骂道:“你个杀人犯,害死我兄弟,还想血口喷人?”
王癞子越挨揍反倒越来劲:“恼羞成怒了?想杀人灭口啊?你兄弟刚走,怎么你老婆就死于难产啊?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这些年你老婆小产,没有十回都有八回,咋就偏偏这一回给憋死了?我看是她发现了什么,才被你杀人灭口的吧!”
骂完张大,他又挺着脖子反问众人:“我就问你们,有谁真看着老子杀人了?张二从来都是天刚蒙蒙亮就出门上工,可老子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你们别忘了,张二只走水路,他家后头有条小道直通萍水,那附近住的,有一个算一个,全踏马都逃不了干系!”
经过王癞子这么一说,裘先还真就想起来,张家那一带,背后是个小山,小山过去就是萍水,如果小道真的存在,那确实是谁都有可能杀了张二,再抛尸入水。
虽然王癞子是个泼皮,但分析得还挺条条是道!
老村长也这么认为,于是强行安抚张大,吩咐赵虎把王癞子先扣到村里,他不敢把人交给衙门,因为刘捕快真有斑斑恶迹。
对此,刘捕快意见很大,不过在老村长的银钱攻势下,还是忍了过去。
案件线索突然中断,衙门捕快和村中民壮,只好加紧排查张家的邻居。
裘先回到河神庙,耐心等待后续消息,不过直到睡觉前,排查都没有得出结果。
这也正常,没监控没指纹没目击,光凭问话,哪能轻易找到凶手?
寻思着今天就要这么翻篇,裘先脱了衣服准备睡觉,庙门却被突然敲响,老村长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极为洪亮:
“庙祝大师,快起来,死人啦!”
裘先打了个激灵,赶紧穿衣,冲出庙门。
“谁死了?”
“还能是谁,王癞子啊!”老村长气得浑身发抖,“晚上刘捕快说想再审审王癞子,守门的村民没有多想,直接把人放了进去,结果没一会儿功夫,王癞子就撞死了,还在口供上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