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摇摇头走远了。
方仲永看着监考老师走远,收起晾干的试卷,然后吃了一点干粮开始睡觉。
很快鼾声如雷。
隔壁都快要把笔头要秃,听到鼾声,更是心慌意乱。
第二场赋、诗各一首。
方仲永展开一看,题目是:
周以宗强赋
以周以同姓强固王室为韵,依次用,限三百六十字以上成。
出《史记叙》“管蔡世家”日:“周公主盟,太任十子,周以宗强,嘉仲改过。”
天德清明诗
以题中平声字为韵,限五言六韵成。
出《毛诗》“清庙祀文王也”注:“天德清明文王象焉。
方仲永准备秀一下现代知识的心思瞬间熄灭,还是老老实实地写参考答案吧。
沈括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方仲永这里,只见他下笔如有神。
沈括不由点点头,方仲永的诗铺陈典雅,辞藻华丽,典故很多。各联之间联系紧密,颇见章法。
只是诗作难免都是歌功颂德,点缀太平,少真情实感,诗人性情。
比起他流传在外的三首诗词,还是差了很远。这是可想而知的,试诗除了要遵循贡举条式外,还要懂得歌颂太平盛世,这样才是最保险的,但审美价值不高也是事实。
这个狂傲的方仲永,竟然懂得收敛自己的傲气,在年轻的才子中殊为难得。
第三场论一首。
第四场子史时务策二道。
这两场考试方仲永也是按照系统的参考答案写,都懒得动脑筋,就当自己是做题机器了。
他看到小老头又转过来,挺烦人的。
考场几个副考官页注意到了主考官沈括的异常,看到沈括回来,一个官员轻声道:“沈大人。”
“嗯?”
“您是发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唔,就是去看看你们临川的那位‘泯然众人矣’神童。”沈括仰在椅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前几日流传在外的那几首诗词,你们都听说了吧。我特意看看他的试卷做个印证,王相公可能是真的看走了眼。”
旁边的这人也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方仲永以前我也见过,确实徒有虚名。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开窍了。”
沈括道:“忽然开窍的,就能写出‘我住长江头’,写出‘伊吕两衰翁’,写出‘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这都是传世之作!”
“醉翁亲自点评!”
“不日就能传扬天下!”
沈括一连串话语,说得这位判官心头“呯呯”冲跳,颤声问道:“难到有隐情?”
“有人反对变法,你是知道的。”
“下官知道。”
“这会不会是某些人设的局?”沈括忽然沉声问。
“不能够吧?方仲永这个神童,听说多年前就江郎才尽,那时候他也还是孩子。那时候,也没有人知道王相公要变法?更不可能知道王相公会写文章去骂一个小孩子?”
“如果前面只是巧合,那今日的方仲永也一样会成为反对派攻击王相公的把柄。”
这位判官脸色发狠:“那我们只能把他方仲永摁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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