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脸色阴沉不定的林镇南,高欢微微一笑,沉声说道:“本官救得了你一次,却不见得救得了你第二次,想想福威镖局此番的遭遇,除了咱们锦衣卫,又有哪个武林正派对你福威镖局伸出援手了?”
见林镇南始终低着头,迟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高欢饶有深意的轻笑一声,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林镇南正在心里做着天人交战,听闻高欢此言,心下一横,终于下定决心,道:“也罢,便将辟邪剑谱交于大人,请大人代为保管。”
高欢撇了撇嘴,侧头看向一旁面色阴沉的林平之,见他那副模样,显然是将自己当成了觊觎林家辟邪剑谱的坏人。
高欢哑然一笑,向林平之挑了挑眉,道:“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若你想学,大可去向你父亲讨要辟邪剑谱。”高欢说着,伸手指向一脸尴尬的林镇南。
若非身负血海深仇,亦或是野心勃勃之辈,又有谁会自甘堕落的去学那辟邪剑谱呢?
林平之闻言,满脸疑惑的看向一旁的林镇南,见其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表示高欢所言句句属实。
想到辟邪剑谱的心法口诀,林平之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旋即摇头似拨浪鼓,连连摆手道:“那还是算了吧,我便跟在大人身边学些寻常武艺也挺好。”
“寻常武艺?”
高欢闻言,顿时露出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当即调动体内真气,隔空向福威镖局门前的石狮子轰出一掌。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石狮子应声崩裂,这一幕却是将林镇南一家三口惊得不禁张大了嘴巴。
“你们林家的辟邪剑谱与我的九阳神功相比犹如云泥之别,而你小子居然管这叫寻常武艺?”高欢无语的撇了撇嘴。
在亲眼看到刚刚那一幕之后,林镇南算是彻底服了,当即便要带着高欢一齐前往向阳巷老宅取辟邪剑谱。
高欢见状却是神秘一笑,旋即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天空,道:“顺着佛像便可找到辟邪剑谱,我知道的。”
林镇南又被震惊到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高欢,道:“莫非大人竟有看穿人心的本事?”
高欢微微一笑,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天下之事皆在锦衣卫的掌控之中,任何人或事都逃不过锦衣卫的耳目。”
林镇南恍然的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大人似乎另有打算喽?”
“有几只臭虫一直蹲守在向阳巷老宅的周围,我去处理一下。”高欢说道。
林镇南一怔,抬头与高欢对视了一眼,见他一脸玩味的向自己点了点头,林镇南心下了然,遂满脸感激的向高欢拱了拱手,道:“有劳大人。”
高欢看向一旁的林平之,道:“你且在家中住上一晚,与双亲告别,明日一早便随我回京吧。”
听闻高欢明日便要带自己前往京城,林平之顿时一脸憧憬的点了点头,旋即恭恭敬敬的向高欢行了一礼,眉开眼笑道:“谨遵师命。”
林平之终于有了依靠,林镇南夫妇亦是十分的欢喜,当即命人奉上厚礼,然而出乎林镇南夫妇二人意料之外的是,高欢在见到那厚厚一沓银票之后,却也只是微微一笑,道:“黄白之物过于庸俗,便免了吧。”
高欢说罢,当即打马向余庆一行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望着高欢渐渐远去的背影,林镇南却是满脸钦佩的点了点头,道:“这等高风亮节之士,当真世所罕有,平之,你当待之如父,切不可有丝毫的轻慢,若是让为父知道你对师父无礼,届时定要教你好看。”
林平之闻言,当即满脸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父亲放心,儿子省得。”
正当父子二人说话之际,却见余庆打马走了过来。
林镇南一脸不解的眨了眨眼,看着余庆道:“不知军爷有何吩咐?”
余庆撇了撇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福威镖局忒也无礼。”
“啊?”
林镇南一脸懵逼,道:“军爷何出此言?”
见林镇南犹在那里装傻充愣,余庆顿时沉下脸来,余光瞥见被一旁林府账房捧在手中的托盘,俯身随手一抓,将银票抓在手中,大致扫了一眼,便已知晓这沓银票的大致数目,皱眉道:“五百两?”
“混账。”
余庆碍于高欢的面子,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说出来的话却已明显带着一丝火气,道:“老子前往百花楼玩乐,玩得兴起之时,给姑娘们的打赏也不只五十两了,如今我等十余人随大人不远千里前来为福威镖局解围,尔等却这般轻慢我等,当真混账至极。”
高欢高风亮节,视钱财如粪土,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跟他一样,锦衣卫外出做事,吃拿卡要已成惯例,纵然是高欢也不能碍着别人发财。
“福威镖局陷入危难之际,大人肯出手相助,实乃如天之恩,自当奉上厚礼,奈何大人不好此道,当着咱们夫妇的面婉拒了我们的好意....”
林镇南说着,又从一旁林府官家手中接过一沓银票,道:“刚刚那份是在下单独呈给高大人的谢礼,这一份才是奉送给诸位军爷的谢礼。”
“原来是一场误会。”
余庆脸色稍缓,伸手接过林镇南递来的厚礼,大致扫了一眼,见足有一千五百两之多,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高大人出身高贵,家族素有「去天尺五」之名,自然瞧不上这点小恩小惠,这五百两便由在下代为保管,待随大人外出公干之际,亦可将之作为盘缠,为大人添置一些必要之物。”
余庆说着,向林镇南夫妇拱了拱手,道:“就此别过,各自珍重。”说罢,根本不等林镇南夫妇开口回话,当即打马向高欢一行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望着高欢一行离开的方向,林镇南的目光中却隐隐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喃喃感叹道:“原来他竟然出身于去天五尺的京兆高氏啊。”
林夫人皱眉看向林镇南,好奇道:“何为去天五尺?”
“京兆高氏,累世望族,族人多为卿相,贵不可言!”林镇南一脸兴奋的说道。
林夫人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遂皱眉问道:“他不是说自己姓江吗?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江湖海...”林平之说道。
林镇南微眯着双眼,缓缓的摇了摇头,道:“看来他是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想来必有所谋。”
“回吧,经此一难,福威镖局自当有所收敛,不再参与江湖之事。”
林镇南说着,侧头看向一旁的林平之,道:“前往京城之后,记住要多看少说,遇事需三思而后行,切不可鲁莽行事。”
“是,儿子谨遵父亲教诲。”林平之郑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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