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卯,这个曾经作为麓川王国的都城之地,经受战火的洗礼后,已经是千仓百孔,满目疮痍。
之前参与对抗明军,而被俘虏的那批人,朱柏没有杀,也没有放,而是将他们拉来干苦活,修葺城墙、清扫街道、重建被烧毁的房屋……
在云南的西南部,三月下旬的太阳有几分毒辣,将人炙烤得大汗淋漓,几个苦力想要偷懒,刚偷偷摸摸躲到柳树底下,负责监工的火器营铳手就将鸟铳指向了他们的脑袋。
“军爷,军爷!我不敢了!”
想偷懒的人立马回到了岗位,继续干苦活。
毕竟在他们眼里,这一批戴铁盔、穿布甲、持鸟铳的火器营铳手,那可是比阎王还要可怕,阎王要你的命,还要派黑白无常来勾魂索命,这些军爷要你的命,就是点个火扣个扳机的事。
城门楼上,朱柏脱去了银甲,着一袭白衣,伸出望远镜,远远的便瞧见梁海率军而返,他脸上却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
咦,没有俘虏,空手而归?
这梁海在搞什么?
过了一会儿,梁海来到城门前,先是将人马安顿在城外,然后独自来见朱柏。
“王爷,”梁海单膝跪下,满脸惭愧:“末将无能,未能抓到思行法……”
走脱了思行法,确实是一件让人很头疼的事。
思行法是思伦法的儿子,是麓川宣慰使的唯一继承人。
只要他还活着,就可以随时打着“麓川王国”的旗号,再次反叛朝廷。
“这思行法是遁入缅甸还是暹罗了?”朱柏开口询问梁海。
他既然能逃走,那肯定就不在大明领土了,要不然以梁海的性格,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
“禀王爷,思行法逃到缅甸去了。”
“无妨,那就叫缅甸交人。”朱柏淡淡说道。
“王爷,这恐怕有些难……”梁海叹气道。
“思行法去的是哪个国,就让哪个国交人。”朱柏语气强硬道。
“思行法去的是阿瓦国,只是这阿瓦国一直与麓川私下有邦交,恐怕不会轻易放人,更何况,还有三万人追随思行法,有这么多的人马加入,完全可以使阿瓦国势力更强大……”梁海分析道。
听了梁海的分析,朱柏觉得言之有理。
但是,一个反贼的儿子,留在你一个小小的藩属国,这不是在打宗主国的脸吗?
是的,没错,缅甸本来只是大明的藩属国,不管是白古国也好,还是阿瓦国,都一直向大明称臣,每年还给大明朝廷进贡。
摩挲着下巴,朱柏目光深邃道:“本王会派使者去阿瓦国交涉,如果他不交人,本王自有下一步的打算,你先下去吧。”
“是。”梁海躬身告退。
等梁海走后,朱柏陷入了沉思。
究竟该派谁去出使阿瓦国比较好呢?
这云南官场之中,可并没有懂缅甸语的官员啊……
毕竟,在大明士子眼里,那可是蛮语啊,谁会稀罕学这个呢!
这也就造成了懂这门语言的人员稀缺。
思来想去,朱柏决定招募一名懂缅甸语的本地人,充当翻译,然后再派遣一名官员去传达意思就可以了。
如果阿瓦国真的不肯交出思行法,那就只能对其用兵了。
……
城门口。
等一名军卒将一张纸贴好在墙上后,周围的群众立刻围了上来,对着这张纸指指点点。
有一名头戴平定四方巾的中年读书人,用折扇指着纸上的字,然后念给了周围的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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