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名羌人齐刷刷涌出,他们神色慌张,望着远处的浓烟,又惊又怒,开口咒骂,最终在蒲仁波的带领下,朝浓烟处跑去。
潜伏在树木后的梁护,见此心中一喜,如今羌人为救火乱作一团,神不知鬼不觉混入其中,谁也不清楚。
待过了一阵子,梁护几人将束发弄的散乱,如同羌人般的打扮,迅速起身,朝山火所在而去。
站在瞭望塔上的李遇,盯着远方的浓烟布满愁云,早不来玩不来,偏偏就在这时候,突生山火,令他心中分外难受,只觉得此山火出现的蹊跷。
忽然,远方天边出现一抹白色小巧如鸟类的存在,这鸟越来越近,直飞至李遇的身前,他一抬手,白鸟乖巧的停在他手腕上,赫然是一只信鸽。
李遇见飞奴神色一变,此飞奴极难培养,就算他是察哥亲信也不过仅有三只,平日里精心喂养,极少出动。
匆忙解下飞奴腿上的字条,看着上面记载的西夏文字,李遇不复方才愁云,而是再度露出了然于胸的笑容。
山火分数种,四月中旬的山林多湿润,此地所燃之火,仅为地表火。
所谓地表火,火速蔓延极快,半个时辰便能燃数百丈树木,今日风向更能使火势疾如风,但燃烧并不均匀,仅能燃烧树灌、藤蔓,危害并不大。
羌人跑到山火处,见火势凶猛直冲山脉顶端,幸好距离寨子有些距离,便站在山火左方外围,斩枝打火。
梁护几人低着头加入,羌人也未发觉,蒲仁波更是在旁指挥羌人分散,摆出散乱军阵扑灭山火外围。
随着山火蔓延,羌人逐渐分散,梁护与吕和几人,则盯着一队仅四人的小队,不知不觉的跟从对方的身影,悄然而至。
羌人觉察后方来人,回头一看,梁护几人脸庞被山火熏的发黑,手中拿着发黑的树枝,也未曾在意,大声喊道让几人去别处。
闻言,梁护对他露出狰狞的笑容,几名羌人心中一惊,便要高声呼喊,然而梁护右手翻转,短剑入手狠狠往前一捅,他只觉腹部一阵疼痛,低头看去一柄短剑从他腹部穿过。
梁护带着愤恨一阵搅动,羌人五脏六腑都被搅碎,他才罢了手,四名羌人直至死亡,也没能喊出声。
四人干掉一小队,彼此对视一番,将羌人尸体扔在火中,又朝别处而去。
......
点燃火之后,刘然便不在停留原地,而是朝张应三人而去,跑了足足数里地,来到方才位置,拿出一笛子,吹了起来,发出尖锐的鸣叫。
听着这声响,张应三人这才从草堆里爬出,他三人身负重伤,一瘸一拐的来到刘然身边,发出沉重呼吸道:“就你一人?”
刘然见三人行走的姿态,皱了皱眉头,从兜里拿出处理过高原蝮,分成几截,交给三人。
接过高原蝮,三人面露欢喜,多日毒打与饥饿,令他们身子变得极度虚弱,之前惊惧交加,躲在草丛里不敢动弹分毫,如今见了食物,这才发觉腹中空空荡荡。
也不顾带血,三人直接便生啃了起来。
刘然见三人生啃,未曾说话,一直等待三人恋恋不舍的舔着蛇骨,才开口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们离开。”
张应抬头看了看远处的乌黑浓烟,望着刘然那青涩的脸庞,不由心中有些嘀咕,便询问道:“就你一人?他们何在?那山火是怎么回事?”
听出张应的担忧,刘然平静道:“山火是我放的,他们自有他们的事,还可行走?”
三人闻言,便也不再追问,强忍着身子传来的疼痛,咬牙道:“能。”
闻言,刘然点了点头道:“好。”
说罢,四人便动身离开,离开之前,刘然回头看了一眼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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