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泽跌跌撞撞,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江白看向张浩和曹波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好像是在看好戏一样?”
“江哥,你也就没有分手过,你要是分手过了你就明白了……”
“嗯?”
“呃,我不是在咒江哥你分手啊,我就是说,这个女人啊,一旦铁了心想分手,男的说什么也没用。”
“我和曹老师都是有经验了的。”
江白:“……”
这句“我和曹老师都是有经验了的”,他听着怎么就这么心酸呢,都不好意思反驳了……
想了想,斟酌了下语气道,
“赵老六和陈橙我记得他们之间感情还是很好的,这次应该也就是一时赌气吧……”
“呵呵,之前感情好不好不知道,但最近他们俩感情我知道不怎么好。”
张浩悠悠回道,“江哥,你还记不记得老六有一次被电信诈骗了?”
“嗯,记得,怎么了?”江白点了点头,回道。
“就从那次开始,老六和他女朋友之间的感情,嘿,怎么说的,就像那开始破裂的玻璃一样,刚才那应该就是终于碎掉了。”
张浩双手拍了一拍,然后往外一摊,
“我也不是在盼着老六分手,但事实就是这样,救不回来的,就算这次勉强用胶水给黏上了,哪天碰到个刮风下雨什么的,还是会碎掉的。”
“不过啊,没女朋友就没女朋友呗,我现在也发现了,没女朋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一个人其实也挺潇洒自在的,真要忍不住了就去外面找一个玩玩。”
“浩哥,会被抓进去的,情节较轻的五天以下,情节严重的十天以上十五天以下。”曹波善意提醒道。
“……”
江白抚额,他怎么会有这么几个室友,一个比一个……人才?
虽然说他感觉张浩说的,可能是有几分道理吧,除了最后那个,但他还是感觉这套道理放在赵梦泽身上可能不适用。
不管是曹波还是张浩,他们俩之前的喜欢,都是“轰轰烈烈”,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喜欢分手老死不相往来都是在“一瞬间”的事,或许感情足够的“庞大”,但却不够的“深厚”。
而赵梦泽不同,他和陈橙已经谈了很久的恋爱了,从大一就开始了,对他来说,可能感情已经没有初生时那么“炽热”了,他和陈橙之间,或许也不像是和刚刚谈恋爱的人那样,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蜜里调油。
可时间长了,感情的沉淀也就越发的绵长,或许没了那股子“炽热”,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深重”,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一个习惯,一个喜好,包括吻你时候的味道,抱你时候的温度,都已经沉淀在了一个人的灵魂深处,浸染了记忆,侵占了大脑,成为了你身体当中的一个部分。
就像很多小时里说的那样,每当微风吹来,里面飘荡着你常用的香水味,我知道那不是你,但我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你。
江白情绪略显低沉地摇了摇头,他那个作恶多端的亲爸从他身边离开的时候,他恐怕也是有这种“失去了一部分灵魂”的感觉吧。
人其实都是喜欢看喜剧的,哪怕是十恶不赦的恶徒也会有想看阖家团圆的一刹那。
江白每次看到身边这种分手的闹剧,其实心里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大底就是“何必如此”这样的感觉,有点细小的遗憾。
……
女生寝室楼下。
寒冷的初冬,虽然现在还没有下雪,也没有刮起寒风,但赵梦泽只觉心里拔凉拔凉的,甚至无比地希望天上能下起一场鹅毛大雪,越大越好的那种。
白大的寝室宿管管的不是很严,对于“熟人”来说,你可以全天二十四小时自由进出,对于不熟的人来说,白天也可以自由进出。
但可惜的是,现在是晚上,而赵梦泽又是属于那种“不善交际类”,也就是平时不和宿管打好关系,也就是说他想要现在进女寝,门都没有。
赵梦泽站在花坛边上,一只手躲在口袋里,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握着手机,吸着鼻涕,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回个消息啊,回个消息啊,哪怕再跟我说句话也好啊……别不回我消息啊……”
终于,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赵梦泽连忙拿袖子擦了下鼻涕,手忙脚乱地解锁看了过去,只可惜的是,微信上显示的只有似乎比这初冬的寒风更冷的三个字,“互删吧”。
赵梦泽拿袖子拼命擦着手机屏幕,似乎是想看的更清楚一点,但智能屏幕终究不是纸,纸的话你多擦擦说不定还能把“二”给擦成“一”,智能屏幕不管擦多少次,上面的字也不会改变。
“橙橙,你听我解释,不,再给我一次机会,真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给我一个当面说的机会也好,你别这样一声不吭就和我分手。”
赵梦泽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在手机上拼命地打着字,手指都像是要冒火了一样,只是遗憾的是,不能用“可惜”两个字来形容,只能用“遗憾”来形容,好不容易压抑着心情打出来的一大段话,得到的回应却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赵梦泽在原地愣了好久,然后一屁股摔倒在花坛里面,双手撑着泥土,手机碰上石头,在屏幕上留下道道的刮痕。
有一种伤心,叫做白雪,往事如白雪,落满心头,吹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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