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感谢,陆明也遵从了秦淮茹的意愿,没有强行实现她的愿望。每当有空的时候。
它总是和她讲起自己在梦里的所见所闻。绮丽的村镇,壮阔的山河,绚烂的神话,陆明的描述把秦淮茹的想象延伸的很远很远。这块大陆究竟有多大?
这片天空下还有多少她没有见过的地方?
这片她钟爱的土地,究竟是用怎样宽广的胸怀容纳下了形态各异的生灵?
天空之上是不是真的居住着一只传说中的精灵?每次陆明讲完一个故事,随着故事里主人公旅程的结束。
秦淮茹都仿佛经历了另一个世界的一次人生,种种令人心醉神迷的邂逅,让她想走出村子的愿望变得前所未有地强烈。
她越来越舍不得和陆明分别。一个心愿慢慢在心中发芽生根,她想要实现它,这也是一个不能用“愿望”来实现的小小希冀。
她告诉陆明,她要带它去一个地方,陆明欣然答应了。为了这个目的,她连夜在自己的屋子里做足了准备。
第三天一早,秦淮茹把要带的东西装进背包里,两人打着伞,顶着绵如纤毫的小雨出发了。
森林里的松软泥土和雨水混在一起太久,变成了类似泥浆一样的半固半液体;茂密的森林和云层几乎遮蔽了所有光的来源。
灰色的世界里,即便是时不时一闪而过的花朵也黯然失色;山脉深处的森林越来越密,几乎要看不清前方。
两人从森林里飘然而过,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离开森林,眼前豁然开朗:两人来到了离村子大约五公里外。
一道宛如被太刀撕裂的口子般,从他们身后的大山顶端一直延伸向深不见底的下方的峡谷。
秦淮茹告诉陆明,她要带它来的地方就在悬崖的中间。峡谷这样的风口,一直都有着快到可怕的风速,即便是勇士鹰这样善于搏斗狂风的天之骄子也要畏惧三分。
否则一旦控制不住平衡,摔倒峡谷边缘,唯一的结局就只有粉身碎骨。因此“以飘代步二人组”也不得不收起伞。
冒着烈风大雨顺着峡谷边缘爬满的藤蔓小心翼翼地降下去,并且对风速风向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终于,两人屏住呼吸下降到一半,才终于看见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个位于笔直的峭壁上赫然出现的山洞,洞口大到足以让五只卡比兽并排通过。
“呼……以前我还挺羡慕飞行系精灵,现在感觉他们似乎也挺不容易的,遇上这种天气简直就是在玩命……”
陆明小心翼翼地落到洞口前的石台,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是它第一次苏醒之后这么累过。不过秦淮茹也不比它好很多。
而且她似乎更不好受——她还背着一个包,同样的狂风里,她要花费更多的体力来保护自己或者这个包不被风吹走。
它想帮她卸下背包,无意中碰到了秦淮茹冰冷的身体——大风雨似乎带走了她太多的体温,这让她的面色一阵紫一阵红。
“你没事吧?!”
秦淮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但她为了不让陆明担心,自己靠在一块干燥的岩石旁调整呼吸。
“我没事,只是刚才好像有点受凉了,休息一下我们就出发吧。”
陆明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它活了数千年,普通精灵的生生死死,它都早已视如尘芥,这些东西就像呼吸一样,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对任何人来说都再普通不过。
它一直都坚信着这点。但是,看到秦淮茹很差的面色的时候,它的心底萌生出了一种它从来没有过的感情。
担心。
它突然感到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记挂起一个只在它七天苏醒的短暂时光里匆匆而过的人。它想明确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可是它能想到的只有这几天一起度过的时光,细数森林里斑驳的光影,品嗅花朵不同的芬芳,然后站在小山顶,俯瞰辽阔的大地在目光中无边无际。
它说不清这种含混不明的心情,只是它隐隐感觉到,这次的苏醒,似乎和以往的几次有些不同。
休息一会儿后,秦淮茹取出准备好的防风油灯走在前面,用光源照亮前面的路。
陆明借着摇曳的光看清了山洞内的环境——地面全部都是青灰色,看起来坚硬无比的岩石,顺着墙壁向上爬到一半。
突然变成了似乎比较松软的黄色砂岩。山洞整体是向低处倾斜的,进来的那个洞口已经在他们后方的高处。
溢进来的水汇成了一股小流,在寂静的山洞中成了唯一还在做声的东西。越往山洞内走,山洞内的空间越来越大,仿佛他们在向着一个喇叭的大口前进。
“就快要到了。”秦淮茹说。
陆明突然看见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光线照过去,一排排拔地而起的石柱赫然映入眼帘,整齐的像是列队完毕的将士,每一根都有数十米高。
“这是……!”
陆明惊得说不出话来。它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奇观,即使是梦里也没有。
“这叫石笋,是常年流水侵蚀后形成的。”
秦淮茹忍着身体的不适轻声解释道,“这里原本是一条地下河道,流水在松软的土层中蛀出了一个空洞,泥沙被水流带走。后来水位下降,露出了下面的岩层。上面的石灰岩被雨水腐蚀后沉积在下方,日积月累,就形成了这样高耸的石笋。”
“自然的力量吗……”陆明惊叹道,“我还以为是有谁雕刻的呢……”
“嗯。自然的变化也许一时很难看到,但是千万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山河易容了。这还不是山洞内的全部,你抬头往前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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