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津山脉。
一大爷趴在屋顶上,轻轻拨开屋顶上的积雪,左手颤抖着从身边的一叠木板里取出一块,小心翼翼地移动到破损的地方覆盖住,然后用小木锤把钉子轻轻打进去。
冷死了啊!
趴在雪堆上的感觉糟透了啊!虽说已经抖掉了很多积雪剩下的这些已经和结冰了没什么两样了啊!这样下去真的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更重要的是,没想到修补破损的天花板竟然这么麻烦,光是在屋顶上趴着就要小心翼翼的,每动一步脚下的木板都要吱呀吱呀地呻吟一阵子。
这屋顶到底有多久没有修缮了啊,加上这些积雪的重量,说不定哪块突然塌下去这种飞来横祸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么一想,一大爷就觉得有点不寒而栗,好像自己身体和地面撞击时发出的闷响已经近在耳旁,何雨柱连忙摇摇脑袋,把心思拉回到眼前的修补工作中。
忽然,身后的楼梯传来了“噔、噔、噔”的声音。一大爷回过头去看,陆明的脑袋慢慢从屋檐上露了出来,一大爷稍稍感到有些意外。
“陆明先生?您怎么来这里?”
“帮你们修天花板啊。”陆明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锤子,“这块天花板之所以会破,其中也有小生的一部分原因,如果就这么不管不顾,实在问心有愧。”
一大爷连连摆手:“不不……不用了吧,我一个人修就可以了。”
“也没什么吧。就当是晒晒太阳而已。”
一大爷渐渐觉得人家这么客气,再继续回绝下去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默许了。
寒意稍稍消退了点,空气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不同的温度形成的气流:太阳把静态的空气慢慢带起了些温度。
而动态的风又很快把余温散走,一冷一热交织在一起,像是水与油的交融,静谧而和谐。
不一会儿,两个人在奇妙的沉寂中把屋顶的破洞修补了大半。
“那个,陆明先生,能容我问一个问题吗?”
一大爷率先打破了沉默,“萱姐姐她已经清醒了,对吧?”
陆明扭头看着何雨柱,眼神里闪烁着些许迟疑和惊讶:“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其实也是我的推测吧。”
一大爷说,“之前你问我们是不是要去探望秦淮茹,我仔细一想,我和我的探险队员们一直都称呼她萱姐姐,按理来说你应该是不知道她的名字的。如果排除概率极低的巧合的话,这是因为你和她有过交流,借此推断,我想萱姐姐应该已经昨天晚上就清醒了才对。”
陆明哈哈一笑,赞许地点点头:“看来瞒不住你啊。确实是这样,你的推断也让我心服口服呢。”
“不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大爷抬起头来正色道,语气里充满着对问题答案的渴求。
“她应该知道我们有多么担心她吧,一直都盼望着她能早点恢复健康,可是却对我们瞒着这样的事实,我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陆明没有回答,握着锤子的手恰到好处地把钉子敲了进去,轻微的震动把檐角的一小堆积雪抖落了下去。
“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陆明轻叹了口气,一缕白汽从口中缓缓呼出,“久居笼中的鸟被放归自然,可是谁能否认这一片广阔的天地,就不是一个更大的束缚着鸟儿的牢笼呢?”
两个人往身下看去,透过破洞,一大爷发现秦淮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大厅里,和钢锁何雨柱们有说有笑地聊着。
“但是对于勇士鹰而言,有风的地方就有自由。多陪陪她吧,小生可没有治愈心病的良药,但时间会慢慢把过去的伤口愈合。”
秦淮茹展露着享受的笑容,一大爷何雨柱们第一次看见她那样敞开了心扉的笑容,像是一朵无瑕的玉莲,终于褪去了刻意的修饰,冰清润洁的质地一览无遗。
一大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转向陆明说道:“对了,陆明医生,可以给我做个诊断吗?”
“恩?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在探望萱姐姐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谁的心跳和呼吸声,我有点担心那是不是幻觉。”
陆明的眉头微微挑起:“你调整一下呼吸。像这样,吸气,呼气。”
一大爷照着做了。
陆明抬起何雨柱的右手臂,指尖轻轻搭在掌心两寸以下的地方。
那一刻,一大爷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听见全身血液流动的声音,以及血管一喷一张的微妙感觉。不一会儿后,陆明把指尖按在了何雨柱的脖颈处,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何雨柱的面色。
“就心跳和气色来说,一切正常。”
陆明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你最近有没有焦虑或者失眠等不稳定的心态?”
“战斗时算吗?”
“姑且不算吧。”
“那就没有过了。”
“唔……这样的话就不应该是病症的表现。”
陆明低头沉思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点点头:“那就很有可能是【那个】了。虽然小生觉得这有点不太可能,但是以防万一还是问一下,你有没有去过中亚山脉的一处地方,叫做【醉雾之森】?”
这个名字让一大爷大吃一惊,但是何雨柱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恩,之前去过那个森林,常年迷雾笼罩。”
“没错。你有没有在那里看到过类似幻影之类的东西?”
这一句话立刻勾起了一大爷的回忆:何雨柱确实看见过不明的影子,好像梦境一般出现了之后就迅速消失掉,但何雨柱已经记不起看到的具体内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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