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符家前辈竟然有元婴后期修为。
方独树心情随之一振:“这位前辈会返回河西助阵吗?”
不等齐道鸣回答。
方独树听见后方传来一道嘹亮男音:“他寿元只剩下一百年,正在不惜代价冲击化神期,其余诸事都已经被他抛在脑后,别说是河西战事,就算符家遭遇倾覆灾祸,他也不会回来的。”
方独树扭头望去,只见一位青年容貌的魁梧男修,从后方水域显露身形,又凌空踏步,瞬遁到道场上空,飘然降落在了几位元婴祖师身边。
“符禄道友过来了!”
“符禄道友有礼!”
这位魁梧男修,正是后磐宗的符禄祖师,也是黎国诸派的第一号首领人物。
他注重仪表,模样经过精心护理,常年保持青颜。
先向几位元婴祖师顿首示意,尔后瞥了方独树一眼,笑着询问齐道鸣:“道鸣兄曾言,要给小乘魔躯寻找一位得力护法,是不是这位小道友?”
齐道鸣朝符禄祖师拱了拱手:“符兄所料不差,他是镇文派新晋文师方独树,倘若勾叶人来攻,他会登桥助战。”
符禄祖师再度打量方独树,目光显露奇异之色,仿佛是意外于方独树刚刚进阶金丹期的修为。
相对于攻桥这种高烈度的战斗,方独树的修为显得过于薄弱,他能被专门挑出来,充当守桥的前锋人选,要么是神通超凡高人一筹,要么就是与齐嫦真有着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
符禄祖师倾向于后一种判断,他认为方独树是因为交情才来冒险。
此刻的齐道鸣,已经无心与符禄祖师攀谈。
他脸色趋于凝重,余光朝磐石桥的左右防区扫了扫,只见散花派的葵花婆婆与小愿寺的忘累古僧,全都从后方水域赶来,齐齐落于各自的柱坛上。
这两人与符禄祖师一样,都有元婴中期修为,同是河西三国的首脑人物。
刚才齐道鸣对方独树讲过,登桥之战一旦爆发,三位首领就会现身出来,此时三位首领已经全部登桥,那就意味着勾叶联军的攻势即将展开。
果不其然。
三位首领落桥不久,远方那团雷云,开始携着滔天威势,朝着磐石桥移动。
与此同时,雷云下方的旌旗船队,也在不约而同的朝前驶航。
这异动立即吸引所有驻桥修士的关注。
“他们来了!”
其实无论河西还是勾叶修士,心绪在瞬间就紧绷到了极点,一场关系到他们所有人命运的血腥大战已经拉开帷幕。
到底谁生谁死,谁胜又谁败呢?
无人可以预测结局。
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战斗。
雷云与船队行至磐石桥外十余里,整齐划一的停在了河道上。
放眼望去,勾叶人的战船有数百艘之多,这些船只体积庞大,每一艘都有百丈长度,开辟有数层船舱,舱内至少搭载有上百数量的勾叶修士。
不过每艘战船上的修士数量虽然多,大半都是练气期弟子,作战主力是筑基期修士,再由一位金丹期的勾叶圣师统领。
平均每艘战船的容纳规模,都抵得上河西诸派的一路支脉。
这些船只不止可以在河面航行,船身全都封印有飞行禁制,如果遇到紧急变故,练气期弟子也可以操纵船身腾飞起来,御空飞遁。
随着船队的逼近,方独树感觉到一股无形压力扑面袭来,面对这样惊骇的大场面,不管再镇定自若的修士,也难免会产生紧张感。
方独树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平静下来。
他逐一扫视勾叶人的每一艘战船,在心中测算对方的兵力,从目视的情况来比较,勾叶联军的总量与磐石桥的驻桥修士大致相当。
今次的驻桥修士不止来自河西诸派,也有三国境内各大城池的世家修士与散修。
此外还有大批河西修士在分散把守着三国境内的诸派总坛与诸城要塞,假如攻桥之战过于激烈,死伤太多的话,仍旧可以从各地补充兵力入桥。
而勾叶联军的全部作战力量都已经汇聚在了船队里,他们是劳师远征,没有办法进行补给。
这也是河西修仙界的底蕴所在,毕竟是防守一方,他们天然占据有地理优势。
整整十数万的双方修士,对阵在狭窄的百里区域内。
令人惊奇的是,双方竟然心照不宣的保持了静默,所有修士都紧闭着嘴巴,隔着滔滔河水相互对望,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除了风声与流水声,现场再也听不见丝毫杂音。
就这样对望了一炷香时间。
船队前端的一艘旗舰战船内,忽然飞出一位穿着绿袍的中年修士。
此人身材高大,留着长须美髯,面相威严而又气派。
他孤身朝前飞了数里,面朝磐石桥方向,远望着桥上密密麻麻的河西修士身影,蓄积法力,朗声呼喊道:“我名赤弥天!”
他修为已经达到元婴中期。
早前齐道鸣给方独树介绍过,这次勾叶联军的入侵,共有四位元婴中期首领统帅,其中一人来自六芒圣殿,余下三人来自六国王室。
美髯中年旋即又介绍了他自己的出身。
他继续喊:“今次我勾叶大军东来河西,是为追回遗失的幽水烘炉!你们河西人不遵守三千年前的誓约,言而无信抢走烘炉,但我勾叶修士宽宏大量,愿意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以六芒圣殿掌殿人的身份,向你们承诺,只要你们交出一半数量的三河烘炉,勾叶战船就会退走,返回天绝漠故土,这场战火就能到此熄灭掉!”
他喊到这里,停顿下来,缓和了一下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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