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棠的家很简朴,按规矩留的门面挂着‘聂府’字样,两进的院落很少装饰,梁柱一年都不涂抹新漆。
天刚蒙蒙亮,聂臻明就和林惠韵在给庭院涂新漆,大哥大嫂生活简朴,他们做小的可不能视若无睹。
这不,一大早就去集市买了两大桶红漆胡乱涂抹起来,不一会儿两人就弄身彩,林惠韵的鼻尖、脸颊都有漆点。
“哈哈,小韵,你看你脸上。”聂臻明笑着说道。
“不许笑!”林惠韵不依不饶地拿着刷子追赶,势必要在他的脸也划道漆。
两人追追闹闹,好不快活,大嫂见状莞尔一笑。
虽上了年纪,但还是很羡慕年轻人的活力,让她不禁想起当年嫁入聂府的时候。
坐在八抬大轿里面,规规矩矩的迈火盆、过门槛,繁多的规矩愣是弄一整天。
可再饿得慌,心里也像甜如蜜一样,那时大嫂便如他们这般的开心快活。
林惠韵指着树枝上的‘猴’,微微喘息着喊道:“聂臻明,你到底下不下来?”
“不下,这上面感觉挺好的,为什么要下去?”聂臻明抱着树枝,十分坚定地说道,心里得意洋洋的。
原来,小韵不会爬树,怪不得那晚从天而降,嘿嘿,这回你抓不到我了吧?
爷我就是不下去!
林惠韵气恼地一跺脚说道:“你快下来!”
“不,就不!”
开玩笑,爷好不容易上来的,就这么下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聂臻明打算在树上睡一觉,任她如何喊去,爷偏不下来让你欺负,说着说着竟闭上了眼睛,惬意的翘着二郎腿,嘴里哼哼着曲子。
“你不下来是吧?你等着……”林惠韵留下一句话,气呼呼地扭头便走了。
聂臻明睁开半边眼睛,瞧着她的背影,无所谓地又把眼睛闭上了。
不大一会儿,林惠韵又折返回来,咧嘴坏笑着喊道:“臻明,你看这是什么?”
聂臻明正悠闲自在地吹着口哨,扭头朝地面看去,却见林惠韵正提着红漆桶对他笑着招手。
“小韵,你要干嘛啊?”心中有种很不妙的预感,接下来预感应验了……
林惠韵忽地收起笑容,眼睛里展现出一抹狡黠,继而踏前半步,腰一扭发力将满是红漆的桶甩飞上来。
“哇,谋杀亲夫啊你!”
聂臻明吓一激灵,哪还敢待着不动?连忙翻身而下,双脚重新落在地面。
刚要说声‘还好反应快’,谁知天降‘血雨’,红漆落下来淋一身,瞬间从翩翩公子变成落汤鸡。
“啊哈哈哈……”
林惠韵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此刻竟像个孩童般地天真可爱,很难把她与冷酷无情的夜行刺客联想在一起。
聂臻明吹出一嘴红漆,郁闷地说道:“不带这样玩的,你这是耍赖。”
林惠韵笑过后拍掉手上的灰尘,淡淡的道:“在我面前嘚瑟,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远处,大嫂抬手唤道:“小韵、四弟,该吃饭啦。”
闻言,林惠韵留给他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转身走着回道:“来了大嫂。”
聂臻明看了眼地上的空桶,脸上的郁闷表情尽去,摇头苦笑了笑,回道:“大嫂,我先去换身衣服,你们不用等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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