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聂臻明拒绝洋人的要求，没有同意惩罚那些女工，他暂时被拘押在牢房，未免有人被收买，则采取公共租界与法租界巡捕联合看守的办法，两边互相监督牵制，倒也没人敢滥用私刑。

拘押的第一天夜晚。

荣金奎就忍不住来了，法租界这边喊着‘荣老大’自然是一路畅通，而遇到公共租界的人，他荣老大的面子可就不顶用了，最终也没如愿以偿地见到聂臻明，更别提报仇雪恨了。

聂臻明被抓到两租界的交汇处，这让很多人抓了瞎。

张书玉的丫鬟春晓将事情告知聂府后，聂海成当即带兵强闯法租界，把巡捕房围了个水泄不通，黑人法军来了一见这装备气势，甚至还有一挺马克沁重机枪，立刻秒怂，南越指挥官们也不敢做主，局面一时间便僵住了。

当张书玉唱完戏匆匆赶来时，就见到两军对垒的情景，领头军官长得跟那小情郎很像，但气场凶狠得多。

“将军，她就是差人报信的张书玉。”手下参领报道。

聂海成循着方向看去，目光如炬，好似一道毗连鞭挞而去，淡淡的道：“叫过来。”

“喳！”

张书玉忐忑不安地随着参领过来，欠身一礼唤了声：“将军。”

聂海成上下打量一番，任其如何的玲珑娇俏，也无法改变那双冰冷的眼神分毫，冷淡地问道：“张书玉，我四弟被抓这事跟你可关系？”

果然，他是聂公子的兄长，张书玉摇头说道：“书玉不敢，此事却发突然，书玉当时所见臻明公子与巡捕房的洋人相谈甚欢......”惊慌地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与春晓说的倒是相差无几。

“洋人？”

张书玉点了点头，略显迟疑地说道：“嗯，我不认识他们，但......”

“说。”

张书玉只得老实答道：“荣老大也在，还有几个印度巡捕。”

“印度巡捕？”

聂海成缓缓念叨着：“公共租界的人来法租界抓人？”对此，别说他了，就连张书玉若非亲眼所见也是不会相信的。

“冒昧问一句，您莫非就是聂二哥？”张书玉察言观色地问道，心思却是机灵的很，她听聂臻明提起过，大哥在朝廷为官，三哥下海经商，那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二哥了。

闻言，聂海成略感意外地说道：“哦？你我素未谋面竟知我的底细，看来，老四也不是一点儿眼光都没有，你果然很聪明。”

张书玉窃喜一笑说道：“哪里，书玉不过一寻常女子，四少爷平时多有抬爱罢了。”

“寻常女子？哼......”

聂海成重新板起脸来，挥手道：“这里没你事了。”

张书玉秀眉微蹙着却不肯走，再次欠身一礼说道：“劳烦二哥，书玉同样担心四少爷的安危，还望二哥允准我在这儿等。”

聂海成淡淡扫了她一眼，将手放下来说道：“还是叫二少爷吧，这样妥当些。”

“是，二少爷。”张书玉对此并无异议，出身卑贱的她心里并无太多奢望，只盼情郎平安无事便知足了。

聂臻明入狱一事着实引起不小的轰动，损友盛思颐闻讯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却因有聂二愣子在场不敢靠太近，不曾想这个盛老四也有害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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