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恕还是觉得赵盼儿有手段的,因此没有出手的想法。
“民女是没有县尊深明律法,但是民女知道,端拱二年,太宗皇帝曾下诏曰,诸州民犯薄罪,自今后责杖并遣之,不得以赎论,敢问周舍何德能以钱赎?”
县尊也是没有想到一个青楼女子居然能引经据典,眼睛左瞟右瞟的想找借口。
“还请县尊秉公明判!”
孙三娘等人也看出来了县尊的迟疑,于是便站出来拜道。
“秉公明判!”
“秉公明判!”
县衙外的百姓也是帮赵盼儿几人呐喊,就连青鸟也在喊。
赵盼儿也是骄傲的仰起来头,觉得民意在自己,肯定能够获胜。
“放肆!”
“竟敢妄议本堂,你虽则自称是良民,却动则信口开河,指骂要挟想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周舍固然有罪,你也难逃律法。”
县尊看赵盼儿这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很是不爽,于是就随意给她安了个罪名。
“来人,将她押在堂下!”
县尊将自己的权力展现的淋漓尽致,令衙役强行将赵盼儿按跪倒在地上。
“你要讲律法,本官便陪你讲讲律法,你干犯口舌,咆哮公堂,按律应脊杖二十。”
县尊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敢质疑自己判案不公正,内心十分的不爽,这不是觉得我枉法吗?
“赵氏,你服也不服?”
县尊不相信有人在这样的压力下还不屈服。
但是赵盼儿又岂会被这一点困难就吓到了,硬是抬着脑袋说不服。
“那就再加十杖!”
县尊气急败坏,竟然你不服,那我就把你活生生的打服为止。
“行刑!”
县尊拿起签筒中的一枚令签,面无表情的丢到了赵盼儿面前的地上。
赵盼儿只能无力的被按在地上,这枚令签就仿佛击碎了她最后的自信。
而这个时候,也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开始下起大雨来。
“等一下!”
那几个衙役正要对赵盼儿行脊杖之刑,突然有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正是萧恕撑着伞走到了赵盼儿身旁,将她拉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快走,当心牵扯到你。”
赵盼儿害怕自己牵连到萧恕,便连忙把他推走。
而与此同时,县尊也是瞅到了萧恕身后跟着的那个红衣服老者,不正是杭州知州许永吗?
“州尊万安,您怎么来华亭了?”
县尊确认许宏阔的身份后,立马从大案堂后走了下来。
“呵呵。”
许永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然后淡淡的说道:
“正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是是,那许知州您有何指示?”
县尊浸淫官场多年,自然不会认为许知州是没事路过这里。
“呵呵,我看被告是无辜女子,怎的就要受那脊杖之刑?”
许知州想到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便是隐晦的提点了他一句。
“噢~,是,下官明白。”
县尊明白,估计是眼前的女子走通了州尊的关系,州尊才会来这里。
想通了关键点,他也明白了自己应该如何才能公正的判案了。
“咳咳,都肃静!”
县尊一拍惊堂木,心中便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判案:
“周舍干犯律法、私掠官妓、虐打妇人,按律刺配三千里,脊杖三十!”
县尊说完偷偷的瞄了一眼许知州,见他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大定,再次扔出一枚令签。
“行刑!”
“多谢县尊!”
赵盼儿见到周舍终于遭到了他应有的惩罚,连忙从萧恕的伞下走出来,对县尊行了一礼。
而周舍听到自己不仅要被刺配,家产更是全数归了宋引章,整个人无力的颓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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