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直接出去……这般巧合,着实是让人说不清楚。
甄玠双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抬头望向星空。
忽见一颗流星划过。
一个荒诞念头闪过脑海。
警幻姐姐,在下平生不修善果,却也未曾杀人放火,今日若是仙子显圣,必将为仙子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收目光回来,正见院门处一只雪白大猫踱步扭脸,见了甄玠便是嗖嗖几个箭步冲将过来,猛起身直接蹿进他怀里。
甄玠直身顺势回转,恰好迎上开门出来的瑞珠。
“瑞珠姑娘。”
他施施然站定,缓抬衣袖露出臂弯里的小鱼儿,风度翩翩道:“我方才带着钟哥儿,听见动静进来,却见是这小调皮打翻了门口花盆,我给扶了……”
秦钟人都傻了。
甄玠暗戳戳低头给他使了个眼色:咱俩可是一面墙上的蛤蟆。
秦钟默然往他身边凑了几步。
瑞珠面带狐疑地接了大猫过去,大猫挣扎着往外要逃。
甄玠见状,心中满是歉意。
“前街正门的爆竹已经放过,还剩下些许,留待后门除祟辟邪,在下领了要往湖边去,姑娘可愿同行?”
又吩咐秦钟:“去找万哥哥让人搬几方烟花回来。”
秦钟呆愣愣地点头,看看甄玠,又看看瑞珠,也没和自家姐姐打个招呼,便闷头往前院去了。
“我去问问小姐。”
瑞珠下意识便想和他拌嘴,思量着,却全然没有不合心意的地方,于是几度欲言又止,返身进屋。
见她留了门没关,甄玠抬脚就迈了进去。
秦可卿展眼,与他四目相对时,倏地把手里的竹片痒痒挠藏在身后,挪了目光,似是想起先时胡闹的场面,才觉着羞涩起来。
宝珠挪身子一点点凑过去,悄悄把痒痒挠从背后接了,又悄悄打量了几次甄玠脸上的表情,口不择言道:“请姑老爷好。”
“好。”
甄玠点头,自是没什么不高兴的,只在屋里的椅子床榻间扫了几眼,暗想着之前谁是在哪儿。
三个姑娘的脸儿都是红扑扑的,一时也没人说起该不该的礼数。
这才多少有点一家人的样子。
以后要玩儿带我一个。
甄玠沉吟着,翩然端袍袖先行一礼,逸然开口:“在下,有个不合礼法的请求,厚颜贸然出口,还望恕罪……”
而后故作犹豫,“如实道来,若非受情之一字所困,绝不敢入夜了还来搅扰,我……只想与秦姑娘一同看个烟火。”
“这……只恐爹爹会骂。”
秦可卿那日已把心里话说了个透彻,此时只拿秦业当做矜持来遮掩。
“老爷恼了,到时扰了喜事可怎么好呢?”
宝珠轻声附和,又悄悄给瑞珠递了个眼神儿过去。
瑞珠会意,抱着大猫慢慢走到甄玠身边,柔声说道:“往日对姑老爷诸多冒犯,幸而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计较,这事,若是老爷追究起来,就当是我的罪过。”
“这这,这如何使得?”
甄玠虽心知此事本就是她的念想,也有宝珠让她缓和关系的意思,却只顺着她的话说,“倘若秦老怪罪,也只把我作了登徒浪子便罢!”
瑞珠与宝珠对视一眼,又同时望向自家小姐,似是不曾想到他如此实诚,这话头挑起来,竟是难得压的下去了。
她又瞧了瞧甄玠,垂首思量着,忽见秦钟早带了仆众搬烟火回来,正站在门外听他们说话,于是立时将他拽进屋里:“便让钟哥儿等在这儿,老爷回了,就让他拦上一时二刻的,再寻人给咱们报信儿去,要是误了……哼!”
秦钟闻言,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滚圆,抬起头把目光挨个放在姐姐姐夫脸上,眼中写满了诧异。
你们……
憋着满心不服想要开口,却见家姐雍容尔雅地走到身边,而后,就感觉腰上被狠掐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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