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玩意儿可有了解?”
戴权笑问道。
甄玠怔怔点头,给我二十挺马克沁,别说闽州三山郡,就连平安县城我都给你拿下来。
“自打宋时曾公亮著述《武经总要》,火器的发展便影响了许多重要战役的成败,至徐光启结识了利玛窦,学而务实,上疏朝廷筹备火枪火炮,再到毕懋康的《兵器图说》,现今已有七百余年。”
他接了戴权递来的火铳,恍惚说道,却非早有的知识,而是从鹿鼎学宫的著作中看来的,学宫之中便有学子对机械火药等物进行研析。
“这打火的装置,便是出自毕懋康之手。”
戴权笑着点头,“其人在山东巡盐御史任上,很得了些便利,又一心扑在火器一途,才有了那本献给崇祯帝的《兵器图说》,而后升任南京兵部右侍郎,迁户部右侍郎,此书后续许多著作与成果便留在南京,我曾往义忠王处寻过两次,可在军器局中的收获,不很让人满意。”
收了火铳伸手抚摸,再开口语气不无遗憾,“便说这击发构件,依那书中造来,很不得用,毕懋康应该清楚这缺陷,应当不会就此做罢,却无后续之文……我曾让人改良过几次,现时纵然比军中装配的火绳枪强上许多,只难大规模替换。”
火绳枪发展到燧发枪,是一个相当大的进步。
而后的击发枪,或许会受限于生产力……
也未可知。
甄玠立时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徒手改变一方世界,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推进历史进程,有时候只是一个念头。
比如戴权说的击发装置,便是如此。
古代的木工活儿极为精巧,对于堪称艺术品的卯榫结构而言,工业化的必需品,弹簧弹片或者螺丝螺母等物,根本不上档次。
甄玠要回了那把火铳,细看了几眼,枪托上面只是一个连缝隙都很难瞧得出来的小铁匣子,按下打火装置,轻扣扳机,匣子里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虽说手感很轻,很奇怪,但并不难用。
“这样的装置,每日产量如何?”
“两个出了师的铁匠木匠,每三天能做两个。”
戴权见他对此似乎有些看法,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但目光中是定定的期待,“而且,但凡渗水进去,零件只要锈蚀了一点儿,就再也别想打出火来。”
甄玠点头,心说这玩意未必比火绳好用。
火绳枪虽是怕雨怕风,受了潮兵卒自己就能摆弄好,不用专人维修。
烤火烘烘就得了。
眼前这装置,设计的出发点就是在于优化打火稳定性,便捷性,然而现在就算完善了内部修理问题,量产也是个大麻烦。
“你可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眼见弟子陷入沉思,戴权竟也有了按捺不住心情的时候,假使当真解决此事,封个县伯都不为过。
咱家亲自为你向圣上请赏!
“这……”
甄玠自是不肯把话说死,“浅有些思路,却不知行不行得通。”
他并不懂得如何重新设计这装置,但也另有办法——基本思路就是找个铁匠,引导他做手榴弹,然后找个木匠,教他给手榴弹配把。
做不出弹簧?
没关系,铁匠肯定知道那种金属比例会有弹性。
想不来结构?
更没关系,弹簧弹片,击发弹丸,这样简单的要求让老木匠来做,人家恐怕都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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