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魏期行长叹一声,“我龙策卫,最不需要的就是证据,或许羽鳞卫做事,还要捏造些证据出来,龙策卫,只需要猜,有理由地猜,而且要猜得准!”
“若是,猜不准呢?”
甄玠问道。
“猜不准,也没有惩罚。”
魏期行云淡风轻地说道,“只不过,果真猜错了,说明你错估了形势,这后果所带来的反扑,全有你独自承担。”
而后一笑,“我扬州卫有九方龙策卫牌子,你猜猜,现今府里空置着几方?”
“猜不着。”
甄玠嘿嘿尬笑几声,以期蒙混过关。
“六方。”
魏期行倒也没就此事为难,“真正能代表龙策卫身份的牌子,老朽这里有一方,扬州卫那处,两位老哥哥手中各有一方。”
老哥哥……
甄玠心底一阵发寒,羽鳞卫九司之中,作为大脑的龙策卫之职,显然不可能常年空缺,但现今确实是空了六个。
难道说,递补进来的,所谓的年轻人,折损率竟然如此之高?
百分之百。
也许是三五年,也许是十来年,在这段时间里,加入龙策卫的人,也许是六个,也许是十六个,也许是六十个,全都死了。
想想也是。
光凭猜的,哪里可能不错?
而龙策卫面对的,都是有势力的大族,若是惹上他们,而且是不死不休地结怨,羽鳞卫不施以庇护的话,这死亡率可不就是百分之百?
权力大得没边,意味着,危险同样大得难以承受。
甄玠忽然想要退缩,但他明白现在已经不可能有退路了,所以,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老朽愿意出言保你,还是……”
魏期行缓了口气,“还是在那戏子赵墨白,卖了他相好的家里那两个妹妹之后,得着信儿,你给他免了三百两银子的帐。”
赵墨白把银钏的两个妹妹卖了?
甄玠闻言,登时只觉胸口发闷。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老丈可否告知,那赵墨白,现在何处?银钏一双妹妹,又在何处?”
甄玠眯起眼睛,冷声问道。
“对羽鳞卫来说,算不得秘密。”
魏期行缓缓摆了摆手,“等你过了我这关,成了龙策卫,自然知晓。”
而后唏嘘道:“我愿保你,那时是知你不贪财,这很好,贪财,死得实在太快了……但你慈悲,这很不好,这世上万般因果,最难猜的就是人心,你要时刻记着,倘若在你的谋划之中,死的不是别人,就是你,你必须把人心往最恶毒的地方想,才有机会,看清事情的全貌。”
随即长出一口气,“老朽这些同僚,真论起来,死于心善的,甚至比死于贪财的还多些……”
“老丈所言甚是,不知此时可否给在下这个机会,改改这心软的毛病。”
甄玠再度冷声询问。
他从来没有如此执着,如此迫切地找到一个人。
“偏执,也是大忌……哎,苗子是个好苗子,要学的还太多。”
魏期行复又摆手,转头向端茶盘进来的万昶道:“老了,身子骨弱,你们年轻人亲近亲近吧。”
“老丈请住,在下另有一人相问。”
甄玠眼看他起身出门,忽地想起另外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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