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如此行事,那本官只能请镇武司来审查了!”于启宗沉声说道。
康福县没有镇武司,镇武司只在府城有设立,如果因为这点小事惊动镇武司,无论是对于启宗还是对南家都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于启宗的无奈之举,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南承泽苍老的面容微微一动,他深深的望着于启宗。
此时他心中有些奇怪,于启宗为何会如此护着赵磐。
按理说,眼前这事处理起来并不难,双方各找个台阶下即可。
于启宗象征性的惩罚下赵磐,南家再赞扬于启宗几句公正的话,此等小事就能化了。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于启宗为何死活都不愿意让步?
这赵磐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不禁心中猜测着。
不过猜测只是猜测,嘴上他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于大人想请镇武司的哪位大人来?老夫可以帮你请!”
于启宗道:“不用,本官自己会去请!”
“呵呵,没必要那么麻烦,老夫只需一封信即可将镇抚使大人请来。”南承泽轻笑道。
府城镇武司有三使,分别是正五品指挥使,从五品镇抚使,正六品监察使,其下还有总旗,小旗以及众多普通衙役。
如今武尚府镇武司的镇抚使就是当年南承泽的属下,所以他说请镇抚使来康福县并不是在说大话。
南承泽为官多年,虽然没做过大官,但在武尚府的底蕴却不浅。总有人会给他面子。
如果真闹到府城去,于启宗这个教谕远不能与南承泽相提并论。
就在于启宗骑虎难下的时候,一道清脆的敲击声响起。
“呵呵,南承泽,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嚣张霸道。”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升。
赵磐和宋纪元一左一右,两人扶着他缓缓走来。
他们刚从兵器铺回来,没想到就碰上了这么一出。
而秦升在了解的事情的原因后,不禁有些好笑。
这南家还真是没出息,小的被打了,就由老的来主持公道。
南承泽看着秦升感觉有些熟悉,他似乎认识这个人,但又似乎不认识。
“你是谁?”
“哦,人老了,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秦升笑呵呵的走到于启宗身旁。
“前辈!”于启宗连忙躬身一礼。
“行了,赵磐是老夫的学生,这事就由老夫处理吧。”秦升说道。
“这~”于启宗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退到了一旁。
“你是谁?”南承泽再次问道。
秦升笑道:“人你不认识了,但老夫这柄剑你应该认识吧。”
说着,他抽出竹杖中的细柳剑。
“当年老夫用这柄剑抽了你十八下,那时候你还叫嚣着早晚有一天你会还回来!呵呵。”
他笑眯眯的看着南承泽。
“你是秦升!”南承泽神色大惊,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和淡然。
南承泽比秦升小两岁,六十多年前,两人都是演武阁的学生,那时候的南承泽跟现在南盛仁一样是个纨绔子弟。
不过那时候的秦升更是少年成名的天才,南家虽然势大,但却压不住秦升。
一次偶然的机会,秦升就教训了南承泽一顿,拿着细柳剑当鞭子狠狠的将南承泽抽了一顿。
当然,那都是前身的事情跟现在的秦升没有任何关系,但这并不影响秦升用此事来嘲讽南承泽。
“你觉着老夫现在还能抽你吗?”秦升问道。
“你~”南承泽看着秦升手中的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要说这辈子他最恨谁,那绝对是秦升,要说这辈子他最怕谁,那也是秦升。
少年时秦升给他留下的阴影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散。
一开始他还想着报复秦升,可是秦升早他几年去了府城,而等他去了府城时,秦升更是名声远扬。
那时候他只能仰望秦升,到后来秦升销声匿迹了,他也就没有再报复的想法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隔六十年,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秦升。
秦升见他这般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年纪这么大了,就好好待在家里养老,没事养养花钓钓鱼,多逍遥自在,何必干些没品没德的事情。”
“嗯!”
“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老夫给你留点面子,就不抽你了。”
“不过如是再敢仗势欺人,那就别怪老夫去你南家抽你!”
秦升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南承泽看着他,苍老的眼眸眼中尽是狠辣之色。
此时他又想起当年秦升给他带来的羞辱,恨不得立即就将秦升大卸八块。
“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他声音沙哑的问道。
当年秦升所经历的事情知之者甚少,但是南承泽多少了解一点,因为当年秦升的父母就惨死在康福县。
“老夫一直在这演武阁!”秦升道。
“是吗?看样子你并没有成为宗师高手?”南承泽道。
“哦!你是想试一试老夫的实力吗?”
“没错!”南承泽阴冷的说道。
武道之途可不是越老越强,而是越老越弱,特别是三品以下的武者,年老体衰时,实力下降的极其严重。
或许秦升以前很厉害,但是南承泽认为现在的秦升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因此,他想一报当年的羞辱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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