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赵勉家,罗毅敲响了门。
“家父浙江布政使,特来拜访赵尚书。”
朱允熥借了个身份,先自报了家门。
门子通禀进去后,很快就被请进了府中。
光是从这一点看,刘氏便已有嫌疑。
现在这个时间,赵勉又不在家中。
正常的公务往来,刘氏可没参与的必要。
碰到有人拜访,言明赵勉去向,收了信件之类,待赵勉回来转告,也就行了。
可完全没有必要,把人再请进去。
更何况,正常公务往来,往往在衙署就办了。
但凡是個清正廉明的,就不会私下见官场的人。
到了正堂,刘氏已在了。
衣服穿着又恢复了普通官宦贵妇,举手投足所带的优雅,却是普通贵妇所不能比的。
“你是鲁化成儿子?”
朱允熥稳重持成,一板一眼应了声。
“正是。”
刘氏抬抬手,邀请朱允熥落座。
“请坐吧。”
朱允熥道了谢,自顾自坐于客座首位。
老朱和朱标二话不说,站在了朱允熥身后。
“你爹可好?”
刘氏吩咐上了茶,随之这才又问。
“还成,家父身在其位,不便出面,只能差遣在下前来拜访赵尚书。”
“时辰不早了,赵尚书该回了吧?”
刘氏温婉的微笑着,邀请朱允熥喝茶。
“老爷回来的时间不定,鲁公子等等吧。”
喝了几盏茶,刘氏抬眸一瞥,放下茶杯。
“鲁公子找老爷是为何事,妾身也能帮忙转达。”
自见面始,刘氏便有意无意,询问着朱允熥的目的。
反正朱允熥正好想说,瞅着刘氏如此急切。
那也不藏着了,当即长叹一声。
先拿出一封来之前,提前准备好的书信。
之后,又大致说了些,信上的内容。
“浙江不久之前遭了水患,房屋被淹,良田受损,朝廷下令拨银调粮赈灾。”
“现在灾情结束,朝廷安排户部对当时的赈灾之物统计核算,并评估受灾程度,以便决定赋税的征收。”
结合信中内容,朱允熥要求的事,很快便能搞清。
“这事儿啊?”
刘氏微微迟疑,明显还有后文。
“求赵夫人替家父和赵尚书好好说说,要是从实去查,家父可就完了。”
朱允熥神情焦灼,演得还行。
“鲁布政使遣你来京,就没让你带些东西?”
刘氏都说这么明显了,傻子都听出来了。
“家父给了在下三千两。”
在朱允熥看来,这已不算少了。
哪成想,刘氏竟不满足。
“五千。”
朱允熥一脸的为难,想再讨价还价。
“三千是家父卖了些增藏的字画,这才凑起来的。”
“朝廷怕马上就要下定论,一时半会的,再凑两千,实在是...”
刘氏仍是一副温婉的模样,脸上的笑也和善的很。
“要是想凑,鲁布政使有的是办法。”
“就看鲁布政使,是要钱还是要命。”
“五千凑齐,鲁布政使性命无忧。”
一句话,五千拿来,保你的命。
没有五千,休得多言。
“那...”
目的达到,本已该走。
朱允熥为显真实,还想多说几句。
“送客!”
哪成想到,刘氏倒先毅然决然,往外赶人了。
随着刘氏命令下达,有家丁很快行动。
还没靠前,老朱当即抬脚便走。
朱允熥小跑几步,这才追上老朱。
外加罗毅在内的四人,龙腾虎步的配合着老朱,迅速离开了赵家。
“无耻。”
“败类。”
才刚一出门,老朱便唾出一口,愤愤大骂。
“调人过来,把这儿给咱围了。”
“不管是谁,只能进不能出。”
老朱的法令下,贪污六十两,就要剥皮实草。
刘氏三千都满足不了,开口就要五千。
光是这一次,都快死一百次了。
更别说,还有证据支撑的十余万两。
晚上宫门落锁前,赵勉终完成了老朱安排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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