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宗若非因对细盐的兴趣,又岂会上赶着找上门来。
对朱允熥的问题,自是一番大肆褒奖。
“如此品质的细盐,现存世上最为为上等的。”
“一经流世,必会造福万民。”
造福万民是其一,造福于陈敬宗那些商贾,也是真实不虚的。
“细盐既生产,肯定会用于百姓。”
“陈会长若无他事,可以回去了。”
陈敬宗他有所求,都支支吾吾的不说。
他握着巨大优势,又何必主动开口。
如此品质的细盐,愿意贩卖的商人多得是。
“三皇孙,两淮商会不知还能贩卖?”
以定远所存在的问题,剥夺了他们这一权益。
不管是谁,都说不出啥来。
“不违大明之法,那便是大明之民。”
“是大明之民,又有大明盐引,自可贩卖。”
一句话,只要没参与走私,该咋卖就咋卖。
听朱允熥这么一说,陈敬宗放心了。
“谢三皇孙宽宏,谢三皇孙宽宏。”
连连道谢之后,真心实意拜倒在地。
朱允熥扶起陈敬宗,笑得人畜无害。
“定远如今之境,大量提纯细盐,肯定不太合适。”
“若想把此事尽快提上日程,怕还需陈会长出面,协助朝廷尽早把问题解决了。”
多个朋友多条路,两淮商会明显属能合作行列。
没必要推出去,让自己变成孤家寡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三皇孙有需商会帮忙之处,尽管开口就是。”
“草民举商会之力,定当竭力而为。”
陈敬宗需尽早把细盐拿到手,定远问题早些解决,于他本身也有好处。
这事儿,基本算双赢了。
“那就有劳陈会长了。”
“来,我送陈会长出去。”
朱允熥脸上挂笑,态度和气。
邀请着陈敬宗,把他送出了营门。
在门口,陈敬宗又转身,和朱允熥告别。
客客气气,如至交好友。
这一幕,恰被不远处的沈吉秀发现。
“原以为这位三皇孙会是个不一样的主儿,想不到竟也和那些官宦子弟一样一丘之貉。”
“置己私利为首,百姓希望何在?”
“小恩小惠能买民心,不过一时而已。”
“没有长远之虑,终会分崩离析。”
“在下身负皇恩,令监察之责,天潢贵胄又如何,该参也得参。”
嘟嘟囔囔几句后,沈吉秀没再非要见朱允熥。
现在的朱允熥和陈敬宗狼狈为奸勾搭在了一起,哪还能再心无旁骛,抓私盐贩子。
他那些计策说的再如何天花乱坠,在这种情况之下,早就没有了实施的土壤。
从朱允熥营地回来,沈吉秀回了下榻的驿站。
朱允熥既不作为,那他还等啥。
最起码得把定远情况,如实禀告给朝廷。
是换人还是怎么着,自由朝廷定夺。
而与此同时,两淮都转运盐使司。
一身着粗布麻衣的汉子,手中扇着手里的斗笠。
对面坐着的乔永合,手中端着茶杯。
而在他们面前,放置则则是一小碟细盐。
“姜老大考虑的如何?”
姜祖海凶神恶煞,眼神闪过戒备。
“我咋知道,你是不是在诓我?”
乔永合摸着胡须,笑得淡淡的。
“姜老大还有退路?”
“那位二皇孙,还在你手中吧?”
“杀了官兵,抓了皇孙,朝廷必要不死不休。”
“反正死罪一条,再杀個皇孙,换取后半辈子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
“有了提纯细盐之法,姜老大尽可沿水出海,大海茫茫,朝廷水师再厉害,又上哪去抓?”
姜祖海稍作思考,还是不信。
“那你干啥?”
乔永合微微一笑,给出了答案。
“本官奋力抗匪,九死一生。”
听到这话,姜祖海紧张了。
赶忙站起,按住了腰间匕首。
“姜老大,终是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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