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依斜靠在床上,听见门声响动,见是天涯子走了进来,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天涯子缓步走至床边,迟疑了半晌才轻声道:“无论怎样,你也不该不吃饭,饿坏了身体……”
“废话少说!”洛天依气道,“老贼,少在这里假惺惺地装好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天涯子重重叹了口气道:“天依,你……”顿了一顿,后面的话却是没有说出口,转身朝外走去,口中吩咐道:“给洛阁主重新换些热乎的饭菜来,若洛阁主还是不吃,就给我杀镇北阁的俘虏,一顿不吃就杀一个、两顿不吃就杀一双!”言罢,大步出门而去。
洛天依闻言急忙跟了过去,却被拦在门口,无奈之下只得朝外喊道:“你要敢动我镇北阁的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天涯子听见身后的声音,脚步顿了一下,最终却没有回头,反而加快速度走远了。
天山山脉冰盖下。
江云和白舞蝶已不知走了多久,自从进了那唯一的通道,便只能一直向前走着,两侧都是冰冻的峭壁,头顶的冰盖逐渐加厚,透射下来的光线越来越稀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而当二人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只能朦胧地摸索前行,昏暗的环境中也无法辨别白天和黑夜,唯一感知到的就是似乎一直都在向下。
“快听!”走在前面的江云脚步一收,轻声对身后的白舞蝶说道。
白舞蝶闻言屏息细听,竟然听见了“哗啦啦”的声音,只是声音极其微小,需仔细辨认才能发现。
又是走了许久,二人刚转过一个转角,猛觉眼前出现光亮,而那“哗啦啦”的水声也愈加响亮。黑暗中的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奔着前方加快脚步。
这次倒是没走太久,江云和白舞蝶朝光亮踏出一步,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这才发现,他们竟然从一个山洞中走了出来,面前是一条河流,之前听到的“哗啦啦”的声音便是从它而来。
江云急忙抬头想看看天空,哪知一看之下又极其失望,只见头顶还是一片漆黑,微可见些冰凌冰柱,二人还在冰盖之下。
白舞蝶见江云神情沮丧,也抬头看了看,不免心中叹口气,走上前安慰道:“云公子,此处既有地下暗河,想来定有出路,咱们沿河继续前进吧!这下就不用发愁水的问题了。”正说话间,肚子却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不禁脸上微红。
却不料她肚子这一响,江云的肚子也叫了起来,二人尴尬地笑了笑。原来,在通道间行走时,二人又饿又渴,只能舔舐两侧的冰壁以做充饥,早已饥肠辘辘了。
江云看了看河水,猛地跳入水中,不一会回到岸上,手里多了两条活蹦乱跳的白鱼,嘿嘿笑道:“运气不错,这河里的鱼还真是又肥又大。”
可是没高兴多久,二人又犯起了愁,该怎么把鱼弄熟呢?
江云看了看手中的鱼,又看了看早已饿瘪的肚子,咬了咬牙张口向鱼咬去;白舞蝶见状皱了皱眉,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只得轻启红唇,从鱼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未及咀嚼,一股腥臭之气已通过食道直奔胃中,忙弃了手中鱼,侧头干呕起来。
江云已吃掉了自己的鱼,见到白舞蝶的反应刚想过去,却被其挥手阻止,只见她轻轻擦掉嘴角边的污秽,再次拿起鱼吃了起来。此番虽未呕吐,但却仍是一脸恶心的表情;江云在旁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静静看着白舞蝶。
只是这生鱼实在是难以下咽,白舞蝶只吃了半条就不吃了,好在无论如何腹中有了些东西,二人便沿河继续前进。
又是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只是白舞蝶对生鱼的味道已经没有那么抵触了,吃着江云偶尔摸上来的白虾,也算是加餐了。
另外一个重要的变化就是四周早不见了雪的痕迹,头顶也不再是冰盖而是岩石,脚下也开始出现泥土,看样子二人是行走在山洞中了,只是暗河还在蜿蜒前行,也不知这山洞究竟多长,又通向何方。
永州城外。
卓无双看着纳贤庄的方向缓声问道:“齐华,你的人都联系上了吗?”
其身后的齐华闻言身体一颤,上前一步道:“殿主,安明川明哨未动,但把暗哨撤换了,我派去联络的人措手不及,中了他们的埋伏,损失惨重;而且,我在离开之前埋下的那几个暗线似乎被清理了……”
卓无双微眯着眼盯着齐华道,“哼,我记得你说过纳贤庄内所有哨岗布置皆是你一人经手,你早就该想到,既已反出纳贤庄,安明川怎么可能还继续用?白白浪费人手,还打草惊蛇。”
齐华闻言,低头惭愧退下。
卓无双摇了摇头,又问道:“豪杰盟的人都什么时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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