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声并不算太震惊。
花了那么一大笔钱运送东西,是个活物很正常。
至于这东西是保护动物,是恶魔,还是什么人口,秦声并不关系,也没有资格关心。
如果不是过于明显,或是雇主的特别要求,【快递员】是没有资格打开货物包装,知晓货物的具体内容的。
秦声将音乐调得大了一点,更加专注地开车。
德国有六成的高速并不限速,但德国的纬度总体和HLJ差不多,冬天下午四点多天就已经完全黑了,天黑的环境下,保持两百多的时速需要高专注力。
三百匹马力的四缸发动机,应对高速两百多的时速并不吃力,只是高转速下抖动略大。
这个单子,才是秦声作为送货员职业生涯的正式第一笔,多多少少也会有些紧张。他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路上,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满都是汗。
幸好,高速上车并不多。
理论上来说,从汉堡到阿姆斯特丹的总路程大约七百多公里,算上高速和城市道路,大约五个小时也就能送到,如果幸运的话,明天早上就能回来。
秦声有点想不通,只是把一手提箱的东西送到七百公里以外的城市,在国内不过是跨省的距离,为何报酬能如此之高。
但很快就知道了。
高转速下发动机的动静很大,这很正常。
但比三缸机还抖,就不太正常了。
秦声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能明显感受到手中的方向盘不断地抖动,幅度极大。
低头一看,仪表盘上的故障码已经亮得向走马灯一样了。
坏了!
秦声赶紧踩下刹车,停到路边,放下路标障碍,然后跑到车前,车头已经冒起了黑烟。
难不成爆缸了?
秦声掩着口鼻,打开机盖,发动机已经烧了起来。
想到之前的驾驶者都是尼基塔那样的混蛋,并且经过了极不合理的改装,秦声已经能想象到这辆轿车之前都经历过怎样的暴力驾驶。
黑夜之下,秦声也很难在路上拦下人,甚至是修好这台车。
爆缸意味着这辆车得放在修车厂少说一周,整个发动机都得拆开大修。
秦声看了看手机,距离最近的服务区还有两公里,只能感叹这车坏得是如此的恰到好处。
他把车里的东西的个人物品都取走,手枪放进了衣服怀里,再打开后备箱,将箱子拎了起来,沿着高速公路,向服务区走去。
路上,他拨通了阿琳娜的电话,交代了发生的情况,但没想到阿琳娜的回答是如此的无情。
“哦,那辆车尼基塔说本来要去修,本来就坏了。你能把它开了那么远算你运气好。你问怎么解决?这点事你还不能自己解决,你不如留在阿姆斯特丹当鸭子,别回来了,对了,违约金照样是要还的。”
说完,电话就挂了。
秦声清点过身上的现金,只剩下前一天取的一万一千欧元和下午阿琳娜给的八百欧元路费,合计一万一千八百欧元。
他想过跑路,但手上还有着货物,还欠着钱,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恶魔、魔人来找他的麻烦。
该死的!
手上的箱子还挺重,估计有五六十斤,秦声只能双手轮流拎着,或者两只手一起拎。
倒是自从一开始发出声响以后,这箱子再也没有了动静。
很快到了服务区。德国服务区规模远小于国内,很多基本只有一个加油站,一个面包店,和一个24小时开业的REWE超市。
秦声到加油站打听了修车的事宜,无果以后,只能去面包店买了最爱的布丁面包吞下,在超市买了一罐啤酒,然后孤零零地坐在外面的座椅上边喝边思考办法。
明早之前就要把货物到,而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这高速服务区,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拦车让别人捎一程,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但是哪里有可能那么恰好拦到一辆同样去阿姆斯特丹的车呢
要么就是突破原则,在路上真的拦下一辆车,用枪把司机逼下来,然后开着别人的车上路。
但这种做法不仅情感上接受不了,还很容易引来警察,把事情闹大。
一罐啤酒下肚,还是没想出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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