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收购
农村结婚流程很复杂,越是偏僻的村庄越讲规矩。
祭祖、纳彩、迎宾、奉茶、介绍、奉茶、带戒、婚宴、改口,入洞房。
一套下来,能把人累掉一层皮。
但凡有一项没做好或者忘记了,村里人跳出来指责,主家还不能生气,只能低三下四的陪着笑脸。
尤其是李家这种大户,多少人眼睛盯着。
嘴里唠叨的老娘,提起婚事,那叫一个两眼放光,似乎要把当年草草结婚的遗憾,全都在山杏身上找补回来。
什么十六抬的大花轿。
什么几斤几两的金首饰。
什么几刀厚的彩礼。
听的老爹和李红兵心惊肉跳,老娘摇身一变成了山杏的娘家人,对着亲家腰子一刀一刀捅。
李红兵实在听不下去,留下眼巴巴,还要不停点头附和的老爹,找了个借口离开老宅。
走出院门。
自由清新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振。
吹了声响亮口哨。
哒哒哒!
一阵雨点般的马蹄声由远到近,随后黑风冲上草坡,许久未见,撒娇的在李红兵身上摩蹭它的头。
“有没有听话?”
黑风摇头晃脑打着响鼻。
埋怨主人不信任自己,在牲口棚最听话的就是自己。
“你猜我信不信?”李红兵一脸鄙夷。
自己在家的时候,黑风就是牲口棚里的小霸王,对谁都不服,没事都敢撩拨老猪,能是省油的灯。
咴咴!
黑风不服气的打着响鼻。
“行了,带着去草甸转转。”李红兵翻身上马,拍拍黑风脖颈。
……
林区到了九月末。
连绵起伏的青山开始改变色彩,漫山遍野的千叶万树,被浸染得色彩斑斓。
草甸得益本源之力,依旧碧绿如毯,盛开遍地野花。
来到牲口棚。
动物们看到李红兵,纷纷围了上来,用欢快叫声表达心里的喜悦。
黑角丢下母羊后宫,牛魔王带着水牛群,还有从公园拯救的骆驼,梅花鹿,熊猫狐、孔雀把黑风围在中间。
别说,半个月没见。
原来骨瘦如柴的骆驼、梅花鹿现在变得膘肥体壮,毛发油亮,还有那些掉毛孔雀,也重新长出鲜艳羽毛,虽说还不会开屏,起码一眼能认出是孔雀。
含有本源之力的野草,营养价值确实高,不枉自己半夜劳心劳力。
骑在马背上的李红兵跟动物打完招呼。
策马冲进草甸。
一路上,偶尔碰到游客悠闲惬意的漫步在草甸,也会停马,跟对方聊上几句。
逛完草甸,李红来到村里,跳下马背让黑风自己去玩。
行走在村子中,仿佛置身于花的海洋,古街巷弄、墙角窗边,开满着各种颜色的鲜花,馥郁香气泼洒在空气中,深吸一口,从天灵盖到脚指尖都透着舒服。
“红兵!”金花婶挽着竹篮迎面走来。
李红兵笑眯眯问道,“婶儿,你这干啥去!”
“我煮了些五香鸡蛋,打算拿到小广场去卖,你尝尝。”说着话,金花婶掀开盖在竹篮上的毛巾,抓出三个个鸡蛋。
李红兵也不客气,接过黑得发亮的鸡蛋,五香味在鼻翼间缭绕。
这蛋煮的好,香味正,颜色深,正儿八经的柴火土灶慢煮五香蛋。
剥开一枚,塞进嘴里。
蛋香四溢,咸淡适宜、味醇香浓、美味有嚼劲。
“咋样?”金花婶紧张期盼问道。
“好吃!”李红兵竖起大拇指,“比我娘做的都好吃。”
顿时,金花婶饱经风霜的皱纹似乎在这一瞬间舒展开来,一双眼睛早已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我寻思在小广场摆个摊,专门卖五香蛋,不知道城里人爱不爱吃。”
“肯定爱吃,我双手支持!”
李红兵送出一个定心丸,金花婶笑呵呵朝着小广场走去,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穷则思变,不变则穷。
这句话完完全全在草沟村村民身上体现的淋漓精致。
以前为什么穷,就是没有去想办法改变现状。
自己只开了一个头,他们就迸发出了光芒。
看来火车跑的快,还得车头带。
自己这个车头带的还不错。
李红兵自我夸奖一番,吃完五香蛋,笑眯眯的背着手走在村巷。
来到一座院子前,泥土砌的院墙,大门头挂着一条红布。
这谁家房子?
农村新房盖完后,门头上会挂条红兵,这叫挡邪气,也叫进喜气,开门红,寓意以后的生活红红火火。
好奇地推门走进去。
院子稻场铺了一水红砖,砖头火气还未退,这种火气农村人能看出来,喜欢种花草的人也知道,用城里话就是砖头发新。
火烧土,顾名思义,就是火烧过的土,自然也是有火气和火毒的。
这种带火气的砖铺家里,太阳一照,火气上升,大人小孩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出现燥热和上火,如果用来种花养草,花草根茎就会烧死。
去火办法就是用水不停浇,让水进入砖头吸水孔,还有一种就是盖湿土,用土气把火气压灭。
这样去完火的红砖才能用。
这间院子不大,除去稻场还剩三分菜地,不过院墙边几颗果树别有几分特色。
房子户型是农村常见的三合院砖瓦房,中间堂屋,两边是偏房。
“你谁啊?没看大门关着,瞎窜啥!”
新房堂屋,走出来一名年轻后生,穿着林区特有的土布对襟褂,水桶一样大的裤管挽到膝盖,面色不善的盯着李红兵。
凶我?
多久没人凶过自己了。
李红兵楞了下,眼前这个年轻后生面生。
正要说话,堂屋里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喊声。
“猴娃子,让你扛木料,你跟谁闲扯淡,今儿要打好三张床,别偷懒。”
“叔,有人进院子,老板说不让外人进院。”
年轻后生扭头冲堂屋回了一嗓子,下一刻一位中年人走出来,先是抬手拍了年轻后生一巴掌,这才笑呵呵看向李红兵,客气说道。
“院子还没盖好,到处都是钉子,要是踩到就不合适了,您要不出去转转。”
林区很大,再加上每个村都是早些年,天南海北逃难来的,于是不同村子,口音全不同,一个村,有一个村子的口音。
听口音,李红兵确定这两人不是本村的,笑眯眯问道。
“你们是哪个村的?”
“葫芦头的,你这人咋回事,我叔都说让你出去,听不清啊!”白白挨一巴掌的年轻后生高声说道。
葫芦头村?
松柏镇最西边的村,草沟村在东边,两个村相隔几百里路。
跑这么远来草沟村干活。
李红兵正要再问一下,院墙外响起春生的嚷嚷。
“村长,村长,在哪啊!”
“别叫了,我在这!”听到有人叫村长,李红兵脑仁就隐隐作痛。
下一刻。
春生急匆匆跑进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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