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问蔺景。
“忠兄,劝过啦,家父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非要亲自面见大王。”蔺景显得十分无奈。
“哎,令尊真是忠心为国,鞠躬尽瘁呀。”赵忠有感而发。
蔺景也叹息一声,老父亲这身体怕是撑不了几天了,当下也伤感起来,忽又想到了什么,又问赵忠:“近日坊间多有传闻,说你身体欠佳,因何今日见君,竟如此精神?”
赵忠道:“坊间传闻岂可当真,那些与我家不和的人,巴不得我们兄弟早死呢,流言不可当真。”
蔺景道:“原来如此。”
“景儿……别那么多话,快走。”
见儿子说着话,搀扶的手竟然松开了,老头子便碰了下蔺景,示意他不要因说话忘了正事。
由于蔺相如行动缓慢,好大一会儿才到赵王客堂,到的时候,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二人都在。
似正与赵王商议着什么,众人寒暄过后,蔺相如直入主题:“大王,老臣听说您要派赵括出战,代替廉颇将军?”
“是的少卿,有何不妥吗?”
“大王,赵括从无实际作战经验,而秦军将领,正是身经百战的王龁,二人实力悬殊甚大,如此换将,怕是不妥啊。”蔺相如尽量不让自己喘息的说完,但说完话,又开始喘息。
平阳君赵豹道:“少卿不必多言,此事大王已定。”
“平阳君,你是聪明人,难道赵括有没有能力,你心里没数吗?”蔺相如质问赵豹。
“可是廉颇将军坚守不出,秦军何时才能退兵?”赵豹此时建议速战速决,廉颇高筑堡垒,与秦军对抗已经三年之久,再拖下去,赵国必亡。
早在接受不接受上党时,他就说过,秦国经商殃变法后,农业基础十分牢固,可以说粮食充足。
反观赵国,胡服骑射后虽军事力量强大,但农业并不发达,国家粮食并不充足,最近问齐力借粮,还没借到,这群人居然还想用廉颇之计拖下去,也不想想拖下去,粮食会从天上掉下来吗?
唯一的办法,就是与秦军速战速决,把秦军打回老巢!
“秦军长驱直入,补给十分困难,已经消耗不起了,当然,我们也耗不起,但相比较之下,秦国比我们更急,此番城中流言四起,就是秦人使的离间之计,廉颇将军虽坚守不出,但秦军也无法战胜,不说胜,至少立于不败之地,目前来看,这是最稳妥的战法,若换成赵括,他必出战,战则必败!”
说话的非是旁人,正是平原君赵胜,他跟平阳君赵豹是亲兄弟,怎么现在还唱起红白脸了?
赵忠有些蒙圈,自己职卑位低,还是先不要插嘴,等到赵王发问,再开口不迟。
赵豹这时又接着道:“还没出战,平原君就敢言败,明显是扰乱军心,再说了,赵括乃是马服君之子,马服君阏与之战,大败秦军主将胡阳,要知道胡阳与白起能力相当,换言之,就是马服君打败了白起,一个能打败白起的人,他的儿子也不会差的,所谓虎父无犬子,更何况赵括论兵法,赵国无人能及,他若出战,必胜!”
赵胜道:“话虽如此,但赵括毕竟不是马服君,更何况马服君生前有言,说赵括年轻气浮,必须磨炼三五年才能指挥战斗,一下让他当主将,这也与马服君之言不合。”
“哈哈哈哈。”赵豹怪笑几声,然后盯着赵胜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平原君这是在记仇啊,马服君早年杀掉你九个管事,你竟记到现在,反对他儿子当主将,难道想让你自己的儿子当主将不成?”
“简直胡说八道!我与马服君之间,早就释怀,当下我是就事论事,为国家考虑!”
平原君一甩衣袖,将脸扭向一边,两兄弟暂时不语。
两兄弟吵得不可开交,蔺相如不知如何是好,反正自己这边是有人赞成。
赵王也有点不知所措,看到了缩在一边的赵忠,马上道:“赵忠,你找本王何事?”
赵忠将书信从怀里掏出,道:“禀大王,这是家母给大王的书信。”
旁边有侍卫将书信接过,转交于赵王。
趁着赵王看信之际,赵忠瞄了一眼赵氏兄弟,二人都是赵孝成王的叔叔,说话自然有分量,只是自己看这赵豹,好像有些不顺眼。
想起来了,几个月前,这赵忠前身跟赵豹儿子赵通,在街角相遇,发生口角,双方大打出手,赵忠打断赵通一根胁骨。
赵豹了解事情之后,非但没怪罪赵忠,反而请他喝酒,只是喝过酒后大概三四天的样子,赵忠就病了,并且越来越严重。
赵忠此刻细思极恐,等长平之战结束,老子一定跟你算算这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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