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毒姐姐，还要借你半瓶玉痒散用用……”

一个身着石青色袄裙的妇人，闻言从背上的包袱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扔给玉生烟。

玉生烟一把接住，示意下属按住常信，抽出长剑将他左膝上的裤布挑烂，翘起兰花指，悠闲地将瓷瓶里的粉末均匀地洒在常信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常信面色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没过一会儿，感到左膝上的伤口处传来了一阵瘙痒，如同万蚁啃噬一般，让他控制不住地将手伸过去使劲挠抓。

可是瘙痒越来越强烈，即使挠抓之后伤口处鲜血淋漓，可是这点疼痛根本不能将奇痒压制，常信眼睁睁看着自己伸出双手，将膝盖处的伤口挠抓得越发严重，却无力去阻止。

玉生烟满意地将瓷瓶还给妙毒，吃吃笑道：“这玉痒散果然有趣，越挠越痒，越痒越挠，挠着挠着，可就自己把自己给挠死了……”

常信闻言浑身打了个激灵，果然见膝盖上的伤口已经被他连皮带肉抠下来不少，鲜血流了一地，伤处隐隐见骨。

害怕真的自己挠死了自己，常信忙咬牙将双手背在身后，哭着求道：“求求您给我解药！我全都说！全都说！”

……

日落之前，三份招供的罪状就承到了齐蕊卿的案前，罪状是装在一个小匣子里送过来的，来人说是珍宝斋的伙计，过来给五小姐送首饰。

齐蕊卿打开飞速地浏览了一遍，果然事情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长兴侯府里的谣言，最先是从齐毓晖的晖羽院里传出的。

这个叫常信的小厮，谁也想不到他还有一个哥哥在三皇子刘照府上当差，据说是常信哥哥将此事告诉了常信，并许诺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时，三皇子那里会拨下二十两银子的赏银来。

至于原因，常信哥哥神秘兮兮地劝常信不要问，只言是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这般身份的人有资格知道的，只嘱咐让常信照做就是。

常信虽是大少爷齐毓晖的贴身小厮，但一月不过半两银子的月钱，恰巧常信好赌，前两日刚在龙威赌庄里输了二十两银子。

龙威赌庄派了打手好生警告了常信一番，只言若是十日之内再不还钱，就将常信打断腿扔到乱坟岗里喂野狗。

常信惊惧之下，只得紧紧握住这一根救命稻草，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谣言以不同的方式告诉了府上的下人。

虽然如愿以偿地得了三皇子府上常信哥哥送来的二十两赏银，却也因此留下了把柄，是以当初齐蕊卿见常信还清了赌庄债务的时候，首先就将他列为了怀疑对象。

那玳瑁跟常信暗地里来往密切，荣庆院里的谣言主要就由她来散播，常信只是个外院的小厮，内院插不上手，随意打了个钗子送给了玳瑁，说了两句甜言蜜语，玳瑁就喜滋滋地帮着办成了事。

刘嬷嬷虽然在外院当差，但她的亲家却是三皇子府上的扫地婆子，也是那婆子前几日过来看外孙子的时候，多说了一嘴，刘嬷嬷嘴碎，转眼就把消息散得众人皆知。

真是处心积虑啊！

齐蕊卿将罪状放回匣子，交给红蕉保管起来，唤来灵雨耳语几句，吩咐她去一趟珍宝斋，把消息传给月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