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虽然听着有些不舒服,好像所有人理所当然的觉得他不如文搏,可是形式比人强,马三只得强自按捺心中不服依计行事。而且马三还得想尽办法快些恢复,今日被文搏出重手伤了筋骨内脏,确实要郑重修养几日。
他们这边气氛高涨,大家同仇敌忾,文搏那边呢?
这会儿,文搏正拍着耿良辰肩膀,怀疑的问道:“登瀛楼的大宴变成去吃茶汤,是不是落差大了点?”
无怪乎文搏如此疑问,耿良辰出了登瀛楼后发觉自己说的话又当不得真了,便提议去吃茶汤降降火气。
“没办法,文大哥,咱虽然不是迷信的人,可你哪次吃饭店不弄得人家闭门歇业,为了不打搅饭店生意,咱们还是去一处僻静地方,吃些茶汤,这可是皇帝老儿吃了都说好的地道津门小吃!”耿良辰把大拇指一竖,面不改色的说出理由。
文搏一听好像有些道理,自己命中克吃席,这次去個没人吃席的地方可能会好些。
陈识无可无不可,他还在想着关外宫家会怎么反应。翁师傅则巴不得文搏赶紧回武馆,免得在外闹出事端,而且翁师傅还要跟邹容传递消息。今日登瀛楼里那些武馆宿老别人不认识,翁师傅可是认识的。
只是拗不过耿良辰,于是众人又兜兜转转的走了几圈,竟然到了耿良辰以前摆摊租书的地方。
文搏四处张望一番,看到茶摊,心下就有几分了然,笑着调侃道:“我看你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吃茶汤?该不是吃豆腐吧。”
耿良辰脸皮的横练功夫早就小有所成,唇枪舌剑哪能破他的防,把手一摆装作没听见文搏说什么,“今儿个我请客,大家敞开吃。”
说罢,耿良辰跑到茶摊边,跟个年轻姑娘耳语几句,那茶汤女咬着嘴唇作势就要打他,耿良辰也不躲闪,明明那么好的咏春功夫却练来给茶汤女狠狠地打了几下,这才回过身来张罗着让众人坐下。
一点也没有见外的意思,熟悉的像是他耿良辰才是这儿的摊主。
“还好林希文死了,你得谢我。”文搏落座,结果耿良辰递来的一碗茶汤,一饮而尽,说了句谁都听不懂的话。
原著里,耿良辰被林希文所伤,带着一身伤势硬是跑回了津门,临死前想见茶汤女一眼,却自惭形秽,怕吓着她,于是走远,推着车死了。
茶汤味甜香糯,文搏吃起来觉得有些腻,里头桂花、青梅、花生碎堆砌得满满一碗,都快溢了出来,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热量太高了。
想了想,他又让耿良辰再端上一碗,反正文搏现在每日消耗量惊人,再吃几碗大不了加练半个小时就行了。
“陈师傅,你得加把劲,不然你儿子得喊小耿的儿子师兄,那不是乱了辈分吗?”人老成精,翁师傅年纪不老,但是眼光不差,同样一眼看出了耿良辰和茶汤女的猫腻,笑着调侃陈识。
陈识老脸一红,嘴里说这才哪跟哪,心里却开始幻想天伦之乐。
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算是文搏来津门快一年来,除了在坚村咖啡馆里之外,最闲适的一段时间了。
想起坚村咖啡馆,文搏觉得好阵子没见着赵老板了,当日若不是承他恩惠,自己在津门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于是众人在茶摊闲聊一阵,文搏先告别了几位,又往坚村咖啡馆走去。
坚村咖啡馆还是老样子,拉三味线的东洋女还记得他,笑眯眯的跟文搏打着招呼,文搏学着她的语气回以“哦哈哟”。
倒是赵老板在吧台后头打瞌睡,醒来见着文搏还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这才惊呼道:“哟,这不是文师傅吗,久仰大名,您请!”
“赵老板,这就没意思了,我那身衣服还在吗?今天武馆里放假,我来你这兼职了。”文搏同样用调侃回应赵老板,对这位有些胆小但是善良老人十分尊敬。
赵老板自然不会再让文搏打杂,两人走到后厨寻了个没人的地方闲聊很久,看着赵老板身体硬朗,文搏眼见天色已晚,便告辞离去。
走在路上,文搏觉得自己心灵都清澈了几分,近日打打杀杀太多,跟朋友们相处化解了他心中过甚的杀意戾气,整个人都显得像是一尊宁静的佛陀。
直到他走进中州武馆前的巷子,文搏突然立住了身形,看向空无一人的长巷,叹了口气道:“跟了一路,有话直说吧。”
“听说你拳无双响,跟我的名头有点犯冲,所以我想跟你谈谈。”一道冷厉的声音从前头的巷子传来,清冷的月色映照下,一个把玩着剃刀身着西服的男人从电线杆后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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