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哥哥你认为我们生存的基础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又或者两者都是？”

“我不知道。”路明非回答地干脆利落。“这种问题交给聪明人去想吧，我到时候抄他们的再告诉你。”

“你就这么信任他们吗？”路鸣泽指了指脚下蚂蚁一样的黑点。“不是每个考试都有小抄可以打的。”

“总会有办法的”路明非两手一摊，示意自己也没多想。“这种问题不够聪明就不要钻牛角尖，想太多会疯掉的，有的是聪明人花时间去想，我看你就是想太多才一直气鼓鼓的。”

“这样啊...”路鸣泽点点头，从巨龙头颅上仰面倒下。

路明非想要伸手去拉，只觉得天旋地转。

“如果到了必须回答的时候呢？”

小魔鬼的疑问犹在耳边回响，那些奇幻瑰丽的场景却消失不见，路明非意识到自己依旧坐在丽晶酒店的总统套房会客间。

“路明非同学，你的作答太棒了！”古德里安教授用手帕擦着眼睛，眼中的赞许毫不掩饰。“合约已经签订，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成为我们的一员！。”

学院派发的N96手机应景地亮起，名叫诺诺的学院秘书发来短信对路明非表示欢迎，

他不抗拒入梦的前提下，路鸣泽是可以远程代打的，所以路明非也不知道小魔鬼替他签了什么卖身契。不过他想应该比以前和小魔鬼签订的要严肃一点，不至于出卖灵魂啥的。

按小魔鬼说的，这是群致力于和同源同种的大蜥蜴生死搏杀的超能力者，这样一所学院大概会着重考核他的能力和技巧，说不定入学后还要来个大逃杀选拔，就像斯巴达人给新生儿灌酒测试体质是否强健，只是更科学更效率？

路明非恍惚着走出门外，一长串的未接来电和婶婶预备爆炸的来电让他的手机响彻不停。

“昨天..我好像彻夜未归来着?还是先找个地方继续躲着吧。”

另一边。

“诺诺你一向看人很准的，有感觉到什么吗，那个s级？”

“没，凯撒的短信过来我就刷校内论坛去了。”

酒德亚纪两手托腮盯着陈墨瞳，眨巴着眼睛。

“你昨晚开车出去私会小学弟了，我没猜错吧。”

陈墨瞳白她一眼：“你想太多了，只是去随便兜风而已。“

“哦......那就是你昨天和小学弟约会了呢。“

“那种小怪物不是我的菜啦，再说我养了一个凯撒做男朋友就够麻烦了，是吧，叶胜学长。”

猝不及防被拉进话题的叶胜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生硬地试图转换话题道：“咳，提到看人很准，诺诺你眼中的S级新生究竟是怎么样的？”

“......“陈墨瞳思考了片刻，比了个手势“大概就是这种水平。“说着她还特意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

叶胜微怔，这是什么意思？

陈墨瞳反问道：“学长，能说说你对卡塞尔学院建校理念的理解吗？”

“这个嘛...”叶胜想了想，回答道：“收集全球各地的混血种精英，培养有志于为屠龙做出贡献的青年男女？”

亚纪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叶胜补充道：“我觉得是为了给我们提供一个平台，是血之哀这一本能的高度社会化显现。”

陈墨瞳点点头，看向一言不发却听得津津有味的古德里安教授。

“让我这样的老人也来说说吧。”老人点点头，似乎是在赞同她的猜想，缓缓开口道：“是恐惧。”

“你们知道战或逃反应吗？”

众人点点头，皆若有所思。

古德里安满意地继续道：“1929年美国心理学家怀特·坎农，他发现机体经一系列的神经和腺体反应将被引发应激，使躯体做好进攻或者逃跑的准备。比如，当一头羊与一头狮子在非洲大草原上相遇，它们同时触发这一机制，羊的反应是逃走，狮子的反应是追赶。而对于身为混血种的我们来说，进攻的优先级相对而言权重无限高。”

“了解过历史的每个混血种都确信那位黑之王并未消亡，总有一天祂会复苏，会向我们这些摧毁祂王权的叛徒发起复仇，世界由此毁灭。所以畏惧祂的混血种们从龙血中夺取力量，从古籍和废墟中寻求炼金术和咒语，千百年来用尽一切手段培养出最善于厮杀的屠龙者。为了延续文明，连龙这样可怖的生物我们也胆敢挑战，直到将所有的龙族埋葬，直到确保再无屠龙的战场，一代代延续至今，过去是沐浴龙血的齐格飞，是传承千年的秘党，今天则是卡塞尔学院。”

古德里安兴奋地挥舞着手，看向众人：“路明非就是我们期待的那个天才，战争的主角，千百年来无数人追寻的屠龙者。”

从文件夹里抽出路明非的作答记录，老教授像看见了稀世之宝一样激动地指指点点。

“第一个回答，他认为我们也是外星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对自己的血统早就有认知，即使没有觉醒也会主动的思考血之哀带来的影响。第二个回答，他甚至反问我们，这更是天才的作答，这孩子是那么笃定世界上存在超能力，简直天生就是我们这一边的人。更不要说第三个问题，’交给他人的智慧来解答’，这是多么豁达开阔的世界观，我们的S级毫无疑问还具有领袖的才能。”

众人皆沉默。

啪啪，陈墨瞳为了活跃气氛鼓掌：“教授你说的真棒，不过我想说的是学校里全是怪物，S级新人更是小怪物里面的小怪物，我刚才比划的那个意思是说他比我们还要古怪挺多的。”

蛇们在害怕，不敢靠近他，这不常见。仿佛为了赞同陈墨瞳的观点，叶胜也补充道。

古德里安教授从酒柜里取出香槟庆祝，显然非常开心：“这恐怕是因为S级的血统威压，恰恰说明了他的素质之高嘛。”

古德里安教授尚未取得终身教职，如果能把S级和之前那个俄罗斯裔的A级新生收纳到门下，想必不出几年就能拿到他梦寐以求的职称。

想通这点的众人便不再言语，各自找事做去了。

与此同时，某位素质极高的S级新生则正在...找一家够便宜的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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