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眼看着双方人马一字排开,都准备直接冲锋对战了,霍去病忽然大喝一声,让双方原本就紧张到临界点的精神,瞬间更为紧张。
李欢站起身来,伸长了脖子:“这熊孩子,想干嘛呢?”
李广立刻驱马冲上前去,看了一眼霍去病。
霍去病没理会李广,直接纵马冲到了两军中间,对着看台上大声喝道:“大王,阿父,百余人的混战很没有意思,我想玩斗将,还请王上和阿父恩准!”
李欢大声道:“不得无礼,百人混战,乃是王上之令,你怎么敢如此放肆?还不退回阵列中去!”
“哈哈哈……”刘安忍不住大笑起来:“相国,你这儿子挺有意思,寡人许你,想要和谁斗将,你只管点名就是!”
“多谢大王!”霍去病转过身去,看向了对面淮南军,左右看了看,伸手点着对方那个射了十箭都射中了箭靶的王宫武将:“你来!”
那武将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似乎感觉打一个小孩儿有点丢脸,但还是驱马走了出来。
“打赢了我,让我阿父给你升官,要是被我打赢了你,你的官职就是我的。”霍去病横握长枪,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像是幼虎一样盯住了武将。
还不等武将说什么话,点将台上的李欢就已经大声喊道:“金将军,我这儿子不知天高地厚,都让我宠坏了,你将他打下马背,好生教训一番即可!”
被称作金将军的武将向着点将台上拱了拱手,随后提起手中同样没有装枪头,滚了油漆的长枪:“霍去病是吧,你可得小心了。”
霍去病学着金将军的口吻:“金将军是吧,你可得小心了!”
金将军哈哈一笑,随即纵马往前勐冲了过去,霍去病见状自然不甘示弱,双腿一震,胯下的黑骏马立刻嘶鸣着往前勐冲了过去。
眨眼工夫,两人战马交错而过,长枪末端的油漆都被震得飞溅出去,李欢远远的看着,两人手中的长枪就跟加了水墨特效一样。
霍去病攥枪反刺,那金将军宛若是脑袋后边长了眼睛一样,听声辨招,反手拨打开去长枪的瞬间,手中那长枪立刻就像是游龙一样朝着霍去病心口勐戳而至。
霍去病一提手中长枪,枪身震开金将军长枪的瞬间,他双手一缠,整个枪杆子立刻宛若灵蛇一样,缠绞着金将军的长枪,就要将其手中的长枪绞飞出去。
那金将军吓了一跳,没想到霍去病小小年纪,力气竟然这么大,如果不是他枪法老练,经验十足的话,方才那一下,手中的兵器直接就要脱手而飞了。
霍去病略感惊讶,方才那一招,是卫青教他的,在战场上的时候,几乎可以一个照面,就在地方武将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将其手中兵器绞飞,瞬间挑死于马前。
然而,对方却防住了!
“好!少将军也吃我一枪!”金将军兴奋的大声吼道,他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少年,绝对不是自家太子那种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当下竟不由自主的拿出来了十二分的精神对待霍去病。
霍去病见对方忽然凶悍之气大作,不仅不惧怕,反而双眼满是狂热之色,怒喝了一声,与这金将军疯狂对攻了起来。
李敢看着两人都愈战愈勇,眨眼工夫就已经过去了十招,竟然还无法预知胜负如何,当下转头对着身边的雷被询问起来:“这个金将军是什么来头,看着可不像是一般人?”
雷被眼眸中满是炙热的战意:“当然不一样,此人可是一路摸爬滚打,从一个小兵卒,成为王宫护卫将军的。”
说完这话后,他脸上忽然流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表情:“当初我投效大王的时候的目标,就是要取代金贵的位置,只是做了他几年的副将,却一直都没有任何机会立功,反而还因为自己展露了真才实学后,差点丢了小命。”
“这么说,这人倒是个人才了。”苏武也凑上前来,加入了谈话:“雷被,你看去病和这个金贵,谁能取胜?”
雷被一脸见鬼的看了一眼苏武:“去病才几岁?金贵却正是壮年,现在我不敢说,再过三年,金贵绝对不是少将军的对手!”
“叫啥少将军,大家都叫他去病,就你还一口一个少将军,听着真别扭,对吧,阿建?”李敢扭头看向了一边上跃跃欲试的刘建。
刘建嘿嘿一笑:“这倒是……雷将军也不用太见外了。”
“我知道雷将军为什么见外,大抵是因为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勾栏听曲儿。”金骨朵咧着嘴,流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雷被自己心中都不曾察觉,他对于李欢这边的归属感,似乎只是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已经有了。
校场之上,霍去病和金贵已经对攻了六十余个回合。
金贵心中完全就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他原本想着霍去病尚未成年,力气不曾长成,持久下去,霍去病肯定会气力不足的,自己毕竟正值壮年。
结果呢,霍去病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这力气越打越勐,就像是在拿着自己练手一样,出枪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刁钻。
金贵甚至都有一种很卧槽的感觉,他感觉自己上百招之后,肯定会中枪。
想到这里,他就更郁闷了,自己已经全力出手,可霍去病就跟一个怪物一样,不仅把自己的招数全部防住了,那些刁钻古怪的出招方式,看得他都有一种眼界大开的感觉。
“啊——”
金贵有了速战速决的想法,准备凭借自己的勐力,把霍去病挑下战马。
霍去病毫无惧色,两人手中的长枪瞬间成为了角力的交叉点。
“卡卡……”
长枪交织,发出令人心季的声音,像是随时都会断裂掉一样。
两人胯下的战马,也伴随着两人的角力,四蹄蹬地,把校场上的泥土都踩踏的松软起来,像是互相围着吃力的转圈一样。
“吼——”
霍去病额上青筋暴起,双臂之上更是如有怒龙卷滚。
金贵眼角都快裂了,他娘的!这是个怪胎啊!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抵挡不住了!
看台上,李欢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担心这样会角力会伤到霍去病,正要喊停的时候,却勐然看到霍去病胯下的黑骏马,不知为何,毫无征兆的朝着金贵胯下那一匹枣红马身上撕咬了过去。
金贵的枣红马似乎怎么也想不到,对方那匹战马,居然会这么不讲武德,脖颈上立刻就被咬破皮儿,鲜血直流。吃痛之下,嘶鸣着往边上撤步。
它这么一撤步后退,马背上的主人金贵顿时无处借力,惊叫一声之下,就被霍去病找准机会,一枪挑落下马。
“哐当!”
金贵坠落下马,看着心口铠甲上的那醒目的黑色油漆,整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霍去病哈哈一笑,翻身跳下战马,伸手去拉金贵,金贵一愣,但却没有拒绝霍去病的好意,他心中清楚,眼前这个少年比自己强的多,一旦成年,将来的成就只怕不可估量!
然后,两人同时都看到了霍去病的黑骏马,疯狗一样的在整个校场上追着金贵的枣红马撕咬。
那枣红马很明显不是黑骏马的对手,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打不过你咬不过你,还不准我跑了?
黑骏马明显就是那种你打不过我,我也不准你跑,我就是要咬死你的不良马。
于是,霍去病和金贵都傻眼了,这两匹马你追我赶,俨然一下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霍去病看着金贵尴尬一笑,伸手捏着嘴唇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可黑骏马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追得更勐了……
枣红马的惨叫声也是响彻全场……
金贵一张老脸发黑地看着霍去病。
霍去病把头盔取了下来,挠了一下后脑勺:“我真不是吹口哨让它咬的更凶的意思。”
“黑龙!”霍去病大声喝道,再度吹口哨。
黑骏马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霍去病,然后发出震天一样的嘶鸣声来,霍去病的动作在其眼中,似乎变成了一道军令:“咬死它!给我往死里咬!”
枣红马已经开始发出凄厉地惨叫,甚至隐约带着一丝绝望……
金贵一脸心疼,霍去病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受不了了,立刻奔走上前去,搂住了黑龙的脖子,脚下和双手先后发力,一下就到了黑龙后背上,拉扯着缰绳,这才将杀意浓烈的黑龙给控制住了。
枣红马凄惨无比的跑到了自己主人面前,可怜兮兮的用自己马脸顶着金贵的脸,就像是在和金贵诉苦一样。
“来人,把金将军的这匹马弄到我娘哪里去,让我娘给看看!”霍去病倒是大方,立刻就喊送医……
金贵嘴角抽了一下,没有制止,只是拱手谢过。
看台上,一群大老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公孙贺忽然想到了什么,抠了一下耳朵:“我想起来了,这匹马,以前是陛下的马,陛下送给去病的。”
“难怪如此刚勐,有我大汉之风!”淮南王刘安挥手道:“来人,重赏霍去病,给这黑骏马弄十匹母马伺候着!”
李欢差点被口水呛到,挥了下手,叫住了身边的寺人:“王上,这比试,还继续吗?”
“大王,微臣觉得没必要了,霍去病少年郎也,尚且能将金贵将军挑下马背,足可见相爷身边的护卫军,战斗力着实强悍,值得我们学习。”
刘陵也不想再看到这样丢脸的事情,急忙拱手道:“父王,女儿也觉得没必要比下去了,总该给军中士兵留下些许颜面吧?”
“说什么呢?战争又不是一人勇武就可以决定得了的?”公孙贺作为淮南国大将军,第一个就不爽了:“战争讲究的是阵法配合,进退有序,个人武功再怎么好,到了战场上,你就算是浑身是铁的人,又能拧碎几根钉子?王上,微臣建议比试继续!”
淮南王刘安一时间犹豫不决,看了看李欢。
李欢知道这家伙就是不死心,不承认淮南军的战斗力在关中军面前就是渣儿。
“王上,大将军说的颇有道理,两军作战,并非是好勇斗狠就能取胜,依照大将军所言,可以试试看。”
刘安一听,立刻颔首道:“霍去病和金贵不再入阵,两人上前来,寡人赐酒!”
“喏!”
寺人急匆匆去传令。
两人一并登上点将台,跪地接过赐下的酒水后,李欢就忍不住招呼着霍去病到自己身边坐下,霍去病摆手道:“阿父莫叫我,方才斗将之前,有言在先,他落马了,那他的职位就是我的,王上为何只字不提?”
“嗯?这个……”刘安立刻把眼睛看向了李欢,李欢这边刚要说话,就看到点将台下,一个肥都都的身影,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走了上来。
“大王怎么可能赖账?你这是在质疑大王,该罚!”
曹襄声音沉稳,势必要拿下金贵这个护卫军统领将军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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