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剧的撕裂感从下腹部传遍全身,疼得文牧尘刚刚弓起的身体,不得不再次蜷缩起来,整个腹部像是被刀撕裂了一般。深入灵魂的巨痛瞬间传遍全身。
冷汗直流。文牧尘大口喘着粗气。低声痛苦的呻吟。
文牧尘只能强忍着剧烈的痛苦,趴伏在地上,仰着头,瞳孔上翻,露出眼白,眼睛死命的向上看。
今天就是死,他也想死个明白。
映入眼帘的景象在刺激着文牧尘的大脑。
青灰色的岩石堆砌成了四周的墙壁,三面都是石墙,只有文牧尘现在面前的方向被同样青灰色的石制栅栏所封闭,封闭的监牢里,只有面前一扇打开的带锁石门。空气中鲜血的味道混着杂草腐烂特有的气息。
潮湿,腥臭,令人作呕。
微弱的光亮从面前传来。
文牧尘的大脑陷入了死机,不是在自己家吗?为什么是在监牢里。
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电影里才能见到的古代监牢。
梦吗?如果是梦的话,这梦也太现实了吧。
下腹部的撕裂感时刻在提醒着文牧尘,这不是梦。
“搞什么,怎么还活着?不是说已经死了吗?”不耐烦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站在文牧尘面前的是一胖一瘦两个狱卒。在他们身边还有一辆用来装尸体的推车。
“不可能啊,我明明确认过的,应该早就死了才对啊。”见文牧尘醒来,瘦狱卒满脸的不可思议,慌张的对着胖子解释。
死了?
谁死了?
这个女孩吗?不对,她连动都没有动过,还有呼吸,明显是昏死了过去。文牧尘的大脑极速运转。
环境阴暗,四下无人,那就只剩下一个答案了。
死的是我吗?
不行啊,我还活着啊,文牧尘不禁在心里哀嚎,看他们这架势是要把我拉出去直接埋了。
救命啊,杀人了。
刚想抬头解释,文牧尘腹部钻心的疼痛再次传来。浑身止不住的痉挛,颤抖。他想要说些什么可疼痛让他甚至无法开口。
急剧的撕裂感让文牧尘不得不暂时侧身蜷缩起来,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女孩恬静美好,却又惨白无比的面容。
这次文牧尘不再觉得女孩陌生,一股亲切的感觉从心里涌出,好像自从出生以来女孩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一样。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感觉如此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凝视着女孩的脸,感受着她的呼吸。
终于,记忆如狂潮般涌向文牧尘的大脑。
文牧尘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那现在这样怎么办,没死的话,不是白来了”胖狱卒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即便是监牢的狱卒也不喜欢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多待一秒。
“还是回去吧,毕竟人还没死,按规定不能拉走。”瘦狱卒说到,他刚刚加入“搜魔人”不久,胖子是他的搭档,也是他的前辈。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一时之间充满了紧张。
“回去,那这趟不是白来了,胖狱卒捂着鼻子,监牢里的腐臭味令他作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胖狱卒脸色一沉,目露凶光,看文牧尘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一般,伸手在脖子上一横。
“不行,不行,犯人还没死,这样我们不就成杀人犯了吗?”瘦狱卒一脸慌张的说到,“这样不符合规矩,上面要是调查起来会出大问题的。”
“怕什么,上面的人谁会在乎这些法师的死活,在德玛西亚这些法师生下来就是死罪。谁来动手都一样,胖狱卒满脸横肉,伸手骄傲的指了指胸前的搜魔人标志,接着说道。”
“搜捕,审讯,然后处决法师,这就是搜魔人的工作,也是我们的权力,国家上层赐予的权力。”胖子一脸骄傲。
“不过杀个法师而已,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我们就是做这份工作的,懂吗?再说,这小子现在这副快死的样子,不就是我们审讯时造成的吗,到了这时候你反倒害怕了?”
“不是的,”瘦狱卒明显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他不想承受这份杀人的压力,更不想成为杀人犯。
“是你做的,和我没有关系,审讯的时候我明明提醒过你,即便要处死一个法师,也要符合律法,酷刑是不符合律法的,我提醒过你的,和我没关系,都是你做的,”瘦子大脑一片空白,极力把自己撇清关系。
“你什么意思?”胖狱卒见瘦子把问题都归咎在自己身上显然有些慌张。满脸横肉飞舞,来到瘦子面前,凶狠的威胁到。
“犯人是我们两一起审讯的,你说你没动手,谁又会相信你?”老子在搜魔人混了这么多年,还怕你这么个新手去告发我?”
“出卖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以后话最好想清楚再说。新手。”说罢,胖子就直勾勾的盯着瘦子。
瘦子本就是胆小怯懦之人,现在面临着压力,一时间大脑空白,没有了声音,眼睛不由自主的四处乱撇。
瘦狱卒既不想杀人,也不想得罪胖子。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也就在这时,胖子注意到了瘦狱卒那乱瞟的眼神。
从刚刚审问开始,瘦子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女孩暴露在外的肌肤上扫过。
“嘿嘿,我还以为真来了个烂好人呢?不过也和我一样吗。”说着胖子来到女孩面前,伸手把女孩背上用以蔽体的残破衣服扯下。
女孩身上的衣物本就破烂不堪,胖子这么一扯,顿时,大片雪白的皮肤暴露在外。如此粗暴的行径在这阴暗的监牢里却显得再平常不过。
瘦子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眼睛发直。
“新手,听说你还没有娶妻。胖狱卒把扯下来的衣服碎片。放在鼻子下深吸一口,满脸陶醉的说到。”
“这样极品的女人。在外面像你这样的人这辈子连手都摸不到吧。胖子目光瞟了一眼女孩随后说到,可这地牢里与外面不同,在这地牢里她不过是一个人人喊打的法师而已。”
“法师,是没有人权的”
“无论我们对法师做什么都是她们的错,老弟,这不怪我们,要怪就怪她身为一个法师却出生在德玛西亚。”
恶魔在低语。
见瘦子没有反驳,胖子眉毛一挑继续说道,“我说刚刚审讯的时候,你怎么一直阻止我对这女人用刑,其实你不是在担心这女人的安全。”
“你心里想的是,这么漂亮的女人,自己吃不到也不能让我吃到,对吗?”
“早说嘛,老弟,胖狱卒盯着瘦子说到,老哥还会和你抢女人不成。”
瘦子没有出声,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他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女孩。
胖子又开始煽风点火。他嘴上说着自己不怕,可其实他很害怕瘦子把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行径透露出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瘦子也拉下水。成为一根弦上的蚂蚱。
“在这地牢里,无论发生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两个不说没人会在乎这群法师的死活,也没人在乎他们死前经历了什么。”
你可以做任何事!
任何事!
胖狱卒又强调了一遍。
见瘦子还在犹豫,胖子怒火中烧,一把将瘦子拽到女孩面前不远处。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现在只需要自己再给这个新人添一把火,剩下的事情就会按照自己的预想发展下去。
胖子看了看地上的女孩,又看了看本应该“死去”的文牧尘。自从刚刚文牧尘翻身以后,就一直蜷缩着身体趴伏在地上,再没有了动作。
猛地一脚,结结实实踢在文牧尘的身上。
本以为文牧尘会痛苦的哀嚎,可却没见他有任何动作。
终于死了吗,胖子心想。
瘦狱卒看在眼里,可这次他却没有去制止胖子的暴行,他清楚,胖狱卒这是在用行动向他证明,在这地牢里,他们确实可以做任何事。
谁也不会知道。
见瘦子只是看着自己施暴却不再出言阻止,胖狱卒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老弟,那我就先走了,玩的尽兴。”胖狱卒转身来到瘦子面前,把刚刚扯下的一截衣袖塞进瘦子手心,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消失在地牢之中。
脚步声消失。
地牢深处,万籁俱静。
瘦狱卒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胖子刚刚说的话。
“不过是一个法师而已,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
“不是我的错,要怪就怪她是个法师”
“更没人在乎她死前经历了什么”
“我可以做任何事!”
“任何事!!”
瘦子不断低语。胆怯的目光悄然间开始转变,女孩雪白的肌肤让瘦狱卒的眼神变得越发炽热。直至疯狂。
终于。
若隐若现的光亮下。
颤抖的手向着女孩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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