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歌回头望了一眼远方隐隐戳戳的山脉,全都在月色的笼罩下,犹如披上一层薄纱。
山上路程也接近一半。再往上走一走,就应该能看见和尚庙了。
轻微的风在林中吹拂,苏长歌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树林。
隐隐戳戳的树林中,似乎有轻微的响动。仿佛有人潜伏在黑暗的深处。苏长歌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往山上攀爬。
等快要到达和尚庙时,黑暗中躲着的那个暗影却不在了。
这时候,已经能看见上方的建筑物了。
招了招已经累得呼哧喘气的黑狗,继续往上攀爬。这最后一段路,最为陡峭,几乎接近笔直。还好修得有石阶,两边都有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
这黑狗到这石阶旁,抬头看了一眼近乎笔直的石梯。竟然狗腿一软,趴在那里不走了。
苏长歌也颇为无奈,只好抱起这黑狗。
黑狗呜咽两声,算是回应了苏长歌。
刚登上台阶,一种严重的不适感传遍全身。有点像是晕车的感觉。内观一眼脑海中的羊皮纸,没见任何异动。于是确定这反常的感觉,并不是在于脚下的石阶。
他皱了皱眉,但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向上攀爬。
等他攀爬到一半的时候,这种不适的晕车感更为强烈。胃里仿佛一阵翻江倒海,几乎就要呕吐出来。
这个地方如此古怪,也难怪平常的香客根本上不去。看来上面那些尼姑,多半不是什么善茬。
这也只是在心中推测而已,现在就下这种结论,似乎为时过早。
从储物袋拿出师傅放在里面的一瓶静心丹,倒出几粒吞进嘴里,咽下去后,顿时觉得舒服多了。那种不适感很快得到了缓解。
而他抱着的那只黑狗,已经开始翻起了狗眼。苏长歌颇为无奈,又倒出一粒静心丹,放进了狗嘴里。
只听咕嘟一声,黑狗吞下静心丹后,似乎那种眩晕感好了很多。
看来,台阶上这种造成头晕的感觉,并不只是对人,对活着的生物似乎都会产生效果。
就这样,苏长歌抱着黑狗,慢慢向上爬去。
终于踏上最后一级石阶,前面就是一段平缓的路,这路的尽头,看来就是和尚庙了。
苏长歌放下黑狗,看了一眼那石庙的门面。
这庙门,倒是被洗涮得干干净净。一看这平时住在这里面的人,就颇为讲究。
苏长歌慢慢向前迈去,周围的环境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朦胧和违和。
走到那庙门处,只见上面用朱红的笔写着“和尚庙”三个篆体大字。
这字体十分新鲜,看来是新近才写上去的。且这字体透着一股柔美,一看就是女子写上去的。但写的却恣意挥洒,有几分飘逸洒脱之感。
“想不到,这和尚庙里,竟然会隐藏着这样的术法大家!”
在自己的前世,苏长歌对于这书法也是略懂一二的,虽不敢自称有何造诣。但从他上小学起,父亲就开始让他练习书法。直到他离开那个世界之前,练字简直成了他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
而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忙着疲于奔命,根本无法安定下来。更没适合的机会去展示自己书法方面的才能。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者生存。而普通人,只会成为别人向上攀爬的垫脚石。书法这样的东西,在这个世界,至少目前为止,他没有见过写得比较有内涵的字体。
但这门上的“和尚庙”三个字,却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
那恣意挥洒的字体,犹如剑客在雪中挥洒的剑,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
门是虚掩着的,苏长歌在门上敲了几下。也没人应他。
“奇怪,这和尚庙不是传言有尼姑住着么?怎么看上去没人的样子。”
就在苏长歌准备推门走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十几息功夫后,一个臃肿肥胖的胖尼姑堵在门前。
这尼姑身材也是胖的极致,但是脸蛋长得却十分好看。如果忽略了她身上那堆胖胖的肉。就她的那张脸。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绝对是美人儿。
这尼姑看了一眼身材苏长歌和他身边的小黑狗,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公子来这和尚庙,不知有何事?”
“我想见一见你们主持。”
胖尼姑冷哼一声:“我们主持,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看你这一身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风流才子。难道是想找我们主持比试书法么?”
“不敢,在下在书法上也练了多年,有点小小的心得。但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是很明白。听闻这里的主持是个书法大家。于是就想来学习学习。”
听闻苏长歌会书法,那胖尼姑看苏长歌的眼神,也变得缓和了一些。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学习也不行,此时主持正在睡觉。”
“可是,师傅,现在天才刚刚黑呢!”
那胖尼姑气鼓鼓地看了眼苏长歌:“天黑了,不就应该用来睡觉的么?”
这一下,苏长歌也被对方整得彻底无语了。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另一个尼姑的声音:“妙善,让他进来。”
“是,主持。”
名为妙善的胖尼姑微微测过身子,把苏长歌和那条小黑狗让了进去。
苏长歌微微一笑:“谢过妙善师傅。”
妙善也不搭理,径直向着后院走去了。
苏长歌询着刚刚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一路走去,他见到好几个如妙善这般身材臃肿的尼姑,但脸蛋却不及妙善好看。
这些胖尼姑,都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又向前走了一小段,苏长歌看见了一个亮着油灯的房间,里面正跪坐着一个长发女子。身穿灰衣,手执毛病,正在纸上写字。
苏长歌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写字的灰衣女子,微微一愣。
想必这位就是这里的主持了。
苏长歌也算是误打误撞,本来他并不知晓这里的主持在书法上,会有很深的造诣。但门上的那三个大字。告诉了他此女子恐怕还真不一般。
苏长歌在门外微微躬身:“晚辈贸然打扰,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屋中的女子依旧在专心挥洒手中的毛笔,待写好眼前的字,她向写好的字体吹了一口气,放好毛笔后,才微微抬起头来,打量着站在门外的苏长歌。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么?”
“听闻主持在术法上造诣也是高深莫测,晚辈想来观摩观摩,也许对完败在术法上,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叫妙缘,也是这里的主持,你可以叫我妙缘师傅。如果你真想学习书法,我也可以给予指导。如果你心术不正,我也有办法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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