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培很喜欢聊未来,特别是国内金融市场的未来,他和汪梅丈夫的想法完全相反,他对国内宽松的金融政策充满期望。
“宽松的金融政策,可以让各地企业快速发展,坏账的问题很多地方都有,国内的银行又不会出现挤兑,根本不用怕。”
“只有宽松的金融政策,才能用我们的方式悄无声息的干掉外来者,你信不信,只需要十年,我们的投资者就能走出国门,挥舞钞票在世界各地买买买。”黄成培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
他神秘一笑,“再说,国内的政策哪有什么宽松和不宽松的说法,真要查一个人,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句话他像是对王平的告诫。
王平很意外一个银行里的老油条,会对他这样才见过两面的年轻人说这种话。
“别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不想未来的合伙人走得太快。”黄成培这句话说得就有些直白。
“我好像还有其他的合作人。”王平这句话就是故意的。
“哈哈,你别指望其他银行,他们胆子小得你无法想象,我们这样的小县城银行,有一个真正懂投资的吗?他们只会根据上面的文件做事,他们做过的最大的事情就是帮人弄过桥资金,或者就是吃贷款的回扣。”黄成培说这些话的时候充满鄙夷。
王平没有对此作出评价,黄成培说完这句话也保持沉默。
车子很快驶出城区,进入到一条满是落叶的柏油马路,王平望着道路两边的秋色,说道:“新城区的工程至少分五期,第一期肯定是房产开发,我最多拿到第二期的工程,第三期就得分蛋糕了。”
“你没想过让丁总参与进来?”黄成培问。
“问过,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王平颇为苦恼的摇头。
“那就把眼光放长远一点,西部大开发嘛,机会到处都是,今年刚下的文件指出要城镇化建设,所有人都想吃到第一批红利,但又不想涉险,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县里面新班子对本地商户早就失去耐心,这就是你的机会,只要你将前两期工程做好,别说荣山,就是整个大江市都不是难事,甚至整个川省东部地区都可以试试。”
“还有,丁总又不是笨蛋,只要你前两期工程做好,后面他会不加入进来吗?”
黄成培明显在撺掇。
王平当然要表现得很感兴趣,但心底却对这件事充满警惕,他可不想在这个行业里陷入太深,这行就最开始两年红利满满,全是几十倍的现金回报,后面则全是杠杆,他最多吃两年红利,把公司做到最大,拿地然后将整个公司卖出一个高价。
未来只要有钱,太多的行业可以给王平试错和投资,比如微信、外卖、手机,这些就算做不起来,也可以在竞争的市场上,再见势不对前卖给竞争对手,实在不行就投资原来的那些人,怎么都不会亏嘛。
王平多多少少有点明白黄成培的打算,他是想趁同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给自己积累足够的政绩,以新城区的项目为跳板,窥视整个川东的开发项目。
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地方的城投来回拉扯炒地,各种见不得人的交易层出不穷,他可不想把自己给陷进去。
黄成培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后就谈起风花雪月,不久车子就驶入一条单行小道,小道的尽头坐落有一家农家小院,小院里已经停有几辆蓉城牌照的车子。
下车的时候,黄成培说道:“县里面所有文件都会通过秋芳的手,她爸在县里面很有能量,不过和她丈夫的关系很僵,等等说话的时候要注意。”
王平有丁总的帮助,对县里面上层关系倒不是很担心,最怕的就是底下的小鬼难缠,黄成培这句话就是在告诉王平,只要搞定江秋芳,就没有小鬼捣乱,再通过李寸阳的公关,这件事情就有很大的几率拿下。
“我会注意!”王平重重的点头。
打牌嘛,赢钱不会,输钱还不会吗?
王平凭借读档后强大的记忆力,很轻松的就输给江秋芳好几千快。
这位大姐刚开始来者不拒,而且乐得嘴都合不拢,可赢到一定的钱她就开始乱打牌,王平便识趣的停手,后面又赢回来一千多块。
晚饭四人就在农家乐吃,说是土鸡和土鸭,就是味道真不敢恭维,除鸡汤还不错之外,其他都吃不下去。
饭后是泡人工温泉,农家乐的后面有封闭的混合温泉,每个人花188快钱买泳衣,两个少妇都是比较保守的泳衣,裤腿都差不多到膝盖。
泡过温泉,王平与两位女士的关系不知不觉近了一些,相互都交换了电话号码,江秋芳得知王平没有女朋友,还表示要给王平介绍女朋友。
泡完温泉从淋浴室出来后,彼此之间说话比之前放得更开,江秋芳还主动说一些颜色玩笑。
回去的时候,江秋芳和苗景两个女人坐的是黄成培的车子。
刚上车江秋芳就打开她的皮包,当着黄成培和苗景两个人的面数钱,赢了六千两百块钱,她报出数字后黄成培笑道:“你要不是后面乱打,至少可以赢三万块!”
“太多我怕舍不得还,我看王总没带手表,下次见面送他一块?”江秋芳可不是真的贪钱。
“我问过他堂哥,他好像是对金属过敏,没办法带手表。”黄成培笑着说道:“下次出来吃饭,我们的酒你包了吧。”
“你对他很上心?”江秋芳问。
“沉稳,年轻,有头脑,有本钱,有规矩,尊重规矩。”黄成培说道:“一个完美的合作伙伴。”
“年轻的不像话,但表现得却像个老练的猎手。”田景评价一句。
“我调查过他,从小就寄养在姑父家里,这样的成长环境,肯定遭受过我们无法想象的白眼,察言观色是基本的,守规矩肯定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养成。”黄成培从后视镜里扫了眼田景,“有的人过半辈子都没有学会守规矩,有的人还没成年就被逼着学会守规矩。”
江秋芳望着车窗外倒退的夜景说道:“新城区真要做起来就是一块大肥肉,县里面肯定有一堆人找他处理坏账,我们能做的很少,至少别让工程耽搁,这对谁都没好处。”
“处理坏账不是问题,我们有整套的方法可以避免违规,就是热钱太多的话,别说是他,我都有可能顶不住压力!”黄成培从容的脸上露出些许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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