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子,你他妈养鱼呢,喝啊!”
顾明给安德烈倒上了满满地一杯。
顾明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喝了没有三两,他已经醉得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力,拍着安德烈的肩膀,一口一口老毛子,还非得让人家唱义勇军进行曲。
安德烈表示自己不会唱,顾明就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他妈的老毛子,这都不会,你来跟我学”
顾明一字一句的教导人家唱义勇军进行曲,唱了没两句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又问张万和:“老张,下面一句怎么唱来着?”
老张骂了一句:“你他娘的,这都不记得了,下一句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张万和的酒品差得不行。
他一开始喝酒就停不下来,人家喝一杯的功夫,他能喝两杯。
当顾明只喝了三两白酒的时候,张万和已经喝了五两,喝着喝着就开始自己跟自己说话,还一个劲儿的哭着道歉,也不知道是跟谁道歉。
“他娘的,干了!”安德烈很快被带歪,他开始学起了这边的话,一口一个他娘的叫得贼欢。
并且不停地宣称道:“我是老毛子。”
这并非安德烈无师自通,而是顾明教他说的,在安德烈的理解里,这句话的意思是:真正的男人。
顺便一提,他娘的这三个字,安德烈的理解是:我敬爱的同志。
蹩脚的华夏语从安德烈的口中说出来,声调歪歪扭扭,听不清楚,显得十分滑稽。
“他娘的你说啥?”顾明又闷了一口,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模糊成了两个人影的安德烈,他已经彻底神智不清,甚至潜意识里把这当成了一场同学聚会。
“他娘的,我是老毛子。”
安德烈的状态,并没有比顾明好到哪里去。
闷倒驴的后劲比伏特加还要恐怖,在安德烈的眼中,顾明的身影一晃成了两个,再一晃又成了四个。
“你不是老毛子。”顾明醉醺醺地扶着安德烈宽阔的肩膀:“我才是老毛子。”
“我是老毛子!”
“放他娘的屁,老子才是老毛子,你小子就是根鼻毛!”
张万和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道:“你们俩瘪犊子都闭嘴,还有完没完了,老子家里养的两只鹅都没你俩聒噪!”
“那鹅整天啥都不干,就在一边聒噪啊,鹅鹅鹅的,养了都几年了,怎么就死了呢”
张万和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滴答抹着眼泪。
顾明又继续跟安德烈展开了新一轮的争论。
政委林钟在一旁看着,苦笑不止。
场面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
全场就剩下他一个人是清醒的了。
这场作战好像失败了。
他看着旁边已经趴下来的旅参谋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一个沾酒就倒的人凑什么热闹?”
“瞅瞅,瞅瞅,这三个鳖孙子都跟疯了似的,拉都拉不住,现在好了,就我一个人看着,等下要出了什么事儿,我可管不了了。”
看着不停争论谁才是老毛子的顾明和安德烈俩人,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觉得颇为好笑。
早上,太阳升起,昨日尘埃散尽。
顾明从床上爬了起来,感觉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这里是哪儿?”
看着四周有些陌生的环境,顾明立刻就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分配给自己的那间民宅。
桌子旁边的胭脂盒,还有镜子,以及整齐排列的马雅可夫斯基诗集。
被子除了有一股子酒臭之外,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
顾明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他急忙下床,地上却空空的,鞋子也没一双,大摆锤就这么在外头晃悠着,从没有一刻这么自由过。
“坏了坏了!”
顾明连忙缩回被子里。
“我怎么什么都没穿!”
辈子底下,自己居然是光着屁股的,连底裤都没一条。
“麻烦了,麻烦了。”
顾明连忙盖上了辈子,他知道自己昨天一准是喝大了,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陪安德烈喝酒来着不对啊,我怎么光着了,我怎么回来的?”
“张万和呢?政委呢?”
“不成啊,难道我耍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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