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敬有金手指判定,又从原身记忆中看到蛛丝马迹,故而知道,自己必然撞破嫂嫂丑事,所以才先被设计落水,未死,又被下药毒害。
此毒药,李自敬断断不会喝下。
又不能当时揭穿,自己病弱,醉娘幼小,而嫂嫂青壮,敌强我弱,自然借故设法打翻。
“自三郎病后,嫂嫂连日操劳,想来甚是疲乏,还是三郎自己喝下,就不劳嫂嫂了。”
说罢,李自敬颤颤微微去接汤碗。
韩金儿许是长时间端着,确是累了,见状,便说道:“三郎病中,还是让醉娘服侍你喝下吧——”
醉娘闻言,伶俐的将油灯放在床榻格上,凑上身来,接过汤碗。
韩金儿起身离开,摇着细腰肥臀,走到一边坐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眼神却落在屋内沙漏上,还不时侧耳听向院外,眉间有不耐焦急之色。
李自敬对醉娘歉意一笑,嘴巴凑近汤碗,猛一摇头,便将汤药打翻床上。
醉娘不明就里,呆滞间,就又嚎哭:“呜呜,醉娘没用,没有端好碗,打翻了药——”
韩金儿娥眉倒竖,蹭一下跳来,右手狠狠扬起,啪的抽在醉娘脸上。
醉娘脸上瞬间红起几道指印。
“没用的骚浪蹄子,将你买来,平白花了大半积蓄,却只会一天吃两餐,半点用处都没有——”
“看老娘今天不打死——”
韩金儿嘴里恶毒的喷着,连扇醉娘几巴掌,又觉得不解恨,旋即指甲掐在醉娘胳膊上。
顿时,醉娘单薄葛衣下,细小手臂便被掐出许多青紫来。
醉娘有愧,脑袋低垂下来,任由韩金儿责打,却不敢出声讨饶,只垂泪饮泣。
李自敬暗暗藏起两颗马钱子,出声喝止:“嫂嫂,不怪醉娘,莫要打她了——”
“大不了再熬一碗便是——”
韩金儿单手掐腰,指着李自敬大骂:“养不活的病秧子,可知这一碗汤药,需钱二十文,可以买五斤黑面麦粉,是你哥哥数天的工钱!——”
说罢,又要跳着上前来,抽打李自敬。
李自敬大惊失色,想躲却没力气躲,只得暗暗叫苦。
这时,院外传来敲门:“李家嫂嫂在么?俺帮黄来哥带钱与你——”
砰砰——
“嫂嫂快开门,是俺,隔壁村的李友,天色已黑,俺还要回家探望老娘呢——”
韩金儿瞬间大喜,换了副神情:“李友兄弟少待,嫂子正给三郎喂药,这就好了,给你开门——”
蹬蹬蹬,韩金儿一把抢过醉娘手里空碗,摇着腰臀,迈着小脚,匆匆朝外走去。
李自敬心里舒了一口气,这李友,与二兄李自成,同为银川驿卒,两村相隔不远,关系自小亲厚。
旋即恍然,今日五月初一,恰是二兄李自成送回钱粮之日,怪不得韩金儿,适才看着沙漏,不时侧耳听院外动静。
原来,是在等二兄送钱回来,又见其刚才抢碗动作,李自敬便知,韩金儿很会在外人面前表演,这是准备托李友的嘴,将她亲厚自己之事,传给银川驿站的二兄,好让二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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