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虽然裴老二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一介地痞土匪。
但好歹也是一位悍匪。
谢洛河只做了一个简单的抖筷子的动作。
其余五位土匪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眨眼之间,裴老二眉心中间多了一个血洞。
随着裴老二的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那一抹溅起的血花不仅没有令剩余五位土匪恐惧,在错愕片刻后,他们心中泛起血腥杀意。
“这臭娘们用的暗器!”
有人回头,目眦欲裂地看向墙上,一根筷子没入墙壁中,只余一点点末端,顿时惊醒,吓道:“是筷子!”
“淦!这臭娘们只剩一根筷子!她杀不了我们那么多人!谁杀了她,就成了兵器谱排行第五十!”
“谁杀了他,就能当二当家!”
“杀了!”
五人眼神几变,先惊后惧,随后凶光炽烈。
五把鬼头大刀自不同方向同时劈落,五刀齐出,有其中三刀砍向谢洛河的脖子,其余两刀封死了谢洛河握着筷子的右手。
由这里便可看出,裴老二带来的五位帮手,绝非庸手。在短时间内能看穿谢洛河杀死裴老二的伎俩,并且在裴老二死后,他们不惧不怕,杀心横生,组织起围攻之势,拼命要将谢洛河斩杀在此。
黑风寨中人人闻谢洛河之名而丧胆,但他们更多惧怕的,是谢洛河的箭!
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的谢氏弓术!
但,没有弓在身边的谢洛河,犹如拔去牙齿的猛虎,不足为惧!
“你吓不倒——”
有人怒吼。
刀光封住谢洛河的右侧,谢洛河面上笑容不减,右指一弹。
叮。
木质筷子竟发出犹如金铁般的脆响。
谢洛河站起,身影翩跹,仿佛只是向前走了小小的一步。
从刀光中穿越。
她将一枚白晃晃的银子放在另一旁的桌上,朝躲在柜台下的掌柜笑道:“云河寨向来不欺百姓,这银子算是赔你的损失了。”
说完,谢洛河向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她仿佛想起了什么,抬头朝楼上望来。
郑修看着“谢洛河”那愉悦的笑容。
谢洛河的目光在郑修脸上,停留了一刹。
她的神情没有任何异样。
她俨然不认识“公孙陌”。
更不在意公孙陌。
二位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一次简短的眼神交汇,让郑修确认了这一点。
她不认识这张脸!
她是谢洛河,不是凤北。
“凤……凤北!”
这一刻,郑修向谢洛河喊出了凤北的名字。
谢洛河俏面一怔,目光终于确切地落在郑修的脸上。
“你……在叫我?”
郑修皱眉,谢洛河眼中戏谑的笑意让郑修浑身不舒服,谢洛河此刻的眼神,令郑修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你是……凤北?”
“啧,读书人,你认错人了。”
谢洛河哑然失笑,摇摇头,头也不回离开此地。
“等等!”
郑修眼看着与凤北长得一模一样的谢洛河要走,哪里肯放过这条撞到脸上的线索,刚想翻下围栏跳下去,身后楚成风一把提住郑修的衣襟,哭笑不得:“你疯了?不怕摔断腿?”
说着就提着郑修从二楼一跃而下。
他怕书生摔断腿,可他不怕啊。
谁让他是武林中人呢。
这年代,懂武功就是豪横。
轻松落在地上,楚成风还不忘讥讽两句:“瞧,楚某早就说过,读书多有什么用,不如仗剑红尘,笑傲江湖。”
你妹的跳個二楼把你嘚瑟成这样?
郑修心中骂道,嘴上却没理会楚成风,追出茶肆。
茶肆前人来人往,那边奸夫苦主仍在街道上打斗,吸引了一帮群众叫好吃瓜,然在人群中早已不见了谢洛河,不知去了哪里。
郑修跑外面找了一圈,回来时脸上多了几分郁闷。
茶肆中,楚成风正仔细检查那几人的伤口,时不时发出啧啧惊叹。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啊,公孙老弟,你回来了?怎样,追上你意中人没?”
楚成风一开口便是王炸。
“意什么中中什么人!”郑修矢口否认:“别胡说,不然我到官府告你诽谤!”
楚成风拍拍郑修肩膀,笑嘻嘻地指着郑修的脸:“瞧你的脸都红成这样了,还不认?”
楚成风露出一副“大家都是男人你何必遮遮掩掩”的表情。
我脸红了吗?
郑修愕然,摸了摸自己的脸。
片刻后他肯定地点点头,暗道原来是公孙陌脸红了,不是他。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代入感太强,一时半会他又没将自己与公孙陌分清。
郑修仍在琢磨着“凤北”与“谢洛河”到底现在处于什么关系,不愿意在意什么中、中什么人这话题上纠缠下去,便问:“楚大哥你刚才在看什么。”
“是了!你快来瞧瞧!万万没想到啊,今日楚某竟有幸亲眼目睹这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
一提起武林事楚成风便来了劲,先是指着第一个死的裴老二额头上的伤口,兴奋道:“你瞧,谢洛河先是用一根筷子,杀了裴老二,这并不算什么,楚某虽不擅使暗器,但稍作练习,并不是一件难事。”
楚成风面色一肃,缓缓坐在谢洛河刚才坐的位置上,附身从地上捡起一根筷子,放在右手,闭上眼睛,回忆着谢洛河当时的动作。
“当时有其中两刀,封死谢洛河右路,不让谢洛河抬手。”
“谢洛河弹指,在电光火石之刹,将筷子弹到左手里。”
当时在场那么多人,唯有楚成风看清了谢洛河的动作。
不难。
楚成风自信一笑,屈指一弹。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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