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徐知行杀的,他甚至不知道,这人怎么会一摸就死。
几乎是水匪头子死亡的同一时刻,街道那头传来了呼喊,几名身着棕色斗篷的兰等人踏着泥泞大步而来。
“是治安官!是治安官!你,你杀人了!”黑蛮小孩惊恐道。
人不是我杀的。
闹市杀人不是小事,徐知行若想在兰登活动,最好跟治安官把这事解释清楚,要不然一顶杀人犯的帽子扣上来,以后啥都别想干。
等等,这事不对,这人先是跟了我一路,然后露面就死,紧接着治安官就来了。
没有这么巧的事。
“还有多远?”徐知行问小孩。
“不,不远了,穿过这个街区就到。”
“是那个方向吗?”
“是,是。”
徐知行一把拎起小孩,内气运转,纵身跃上屋顶,朝着印刷厂的方向狂奔起来。
“站住!举起手来!”
身后的治安官高声威胁,徐知行不管不顾,埋头狂奔。
啪啪啪几声响,子弹击碎了徐知行身后的瓦片。
既是执法者,当然有枪械,但这种普通枪械就是近身也奈何不了徐知行,更别提这么远的距离。
徐知行在屋顶上逃,治安官们在身后追——若是为了逃,上屋顶这主意真是蠢透了。
光天化日,那么大个人在屋顶上跑,简直不要太醒目。
但徐知行本来就不是为了逃。
他既不能在一个人的情况下单独与治安官接触,更不能直接逃走,因为这两个选择都有可能被扣上一个杀人犯的帽子。
有人在坑他。
他必须,赶到印刷厂。
哈里森印刷厂。
徐知行远远的便看到了招牌,那是一片低矮的平房,房子背后是泰晤士河,河对面,则是繁华的大明租界。
他如一只大鹞在屋顶上掠过,又没有把追赶的治安官甩得太远。
他一路引着治安官们抵达印刷厂,然后从屋顶上跃下,落在印刷厂正门口。
正里里外外搬运木箱子的工人们惊讶的看着他。
他运气于嗓,对着印刷厂大喊:
“伍行叔叔!”
声音洪亮,宛如虎啸。
眨眼功夫,一个精赤上身,披着毛巾,两鬓斑白的老人家从印刷厂里大步走出。
看到徐知行的那一刻,他眼神剧震,颤抖着双手走上前来,纳头就要拜:
“少帅!”
徐知行一把抓住他的双手,没有让他拜下去,向后使了个眼色:
“有人追我,伍叔叔。”
“谁敢!?”
伍行挺直腰杆,目露凶光,看向街对面刚刚赶到的治安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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