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贵人迷路了。”
“我才没有迷路。”
“可您明明走的反方向……”
徐知行一瞪眼,小男孩吐了吐舌头,巴结道:
“一个铜板。”
徐知行打开粉红色的小荷包,迟疑了片刻,拿出一块铜板递给小男孩。
“得嘞,贵人您跟我走,咱得快点,中午前就能赶到。”
“贵人?贵人?”
“您松手啊。”
“不给钱我可不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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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知行终于从荷包里掏出铜板时,不远处的一条暗巷里。
两个人正盯着他。
“梁先生,就是他。”
说话之人身高八尺,满面络腮胡,紧身裤,长筒靴,腰间别着一把弯刀,一副水手打扮。
他是昨日袭船水匪的头目,被徐知行击破船首的那艘三桅帆船,就是他的。
“你确定?”
回话的这位梁先生身着青袍,文质彬彬,从面容看,他是个明人。
他叫梁浩哲。
“确定,昨天乌篷猎船上的人,就是他。”
梁先生看着路牌下的徐知行,心道没想到传闻中的楚地第一侠,小冠军侯徐知行这么年轻。
这些水匪逃遁后,第一时间返回兰登,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梁浩哲。
冠军侯一脉的虎啸功实在太过醒目,梁浩哲一听便知来着是谁。
“梁先生,那现在……”水匪头目试探道。
“你放心,”梁浩哲说,“钱不会少你的,但这事么,你还未做完。”
“梁先生,我们说好的,无论能否拿下福昌号,都有三千两白银。”
梁浩哲的确这么说过。
他雇了这帮盘踞在海伯尼亚岛上的水匪,给了他们重炮鱼雷,让他们去劫福昌号。
他根本没想过,这些水匪能活着回来。
那些重炮根本对付不了福昌号上的两百武士,这事情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福昌号损失惨重,这些水匪被尽数歼灭。
要么福昌号毫发无损,这些水匪被尽数歼灭。
梁浩哲只想知道福昌号有没有受损,这事情很简单,如果那人不在福昌号上,福昌号就得凭自己的力量对付水匪,就会受损。
如果那人在福昌号上,那这天下怕是没几人能伤它——那人一旦决定出手,没有人能活着回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徐知行,水匪见势不对,被逼退了。
小冠军侯……小冠军侯……小冠军侯……
天下间,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再说,这是小冠军侯徐知行,空饷案唯一的活口。
“我要你跟着他,”梁浩哲指着徐知行道,“告诉我他在哪里落脚,消息探听清楚了,银子自然奉上。”
“这……”
水匪头子面露难色。
昨日他看过徐知行出手,他很清楚这是自己惹不起的家伙。
“怕什么,又没叫你去杀他?怎地?你还不相信我?”
“那自然不是。”
水匪头目犹豫片刻,但转念一想,梁先生历来说话算话,信誉极佳。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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