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是20岁到30岁之间的呢。
这个……
该是30往上的。
对。
洛水内心里小小念叨着,又和自家大人说了几句,写意也赶了过来,朱塬才起身,来到西厢饭厅。
因此也意外地看到了徐氏。
笑着问几句,尝了尝女人做的糕点,虽然还是不喜欢吃甜的,但也觉得不错。
于是就笑着说有奖励。
奖励……
嗯,今晚。
还打算再挑两个,三花并蒂。
百合什么的,最有爱了。
这么日常着,二月份的最后一些天,很快过去。
时间进入洪武二年的三月份。
金陵这边,这些日子逐渐讨论更多的,就是朝廷即将对诸王进行册封。
这是礼部提出。
据说皇帝陛下还专门为此下诏解释了一番,大概是诸位功勋陪着自己一起打天下,劳苦功高,本该尽快封赐,不过,尊卑有序,礼法有度……总之,诸王都还没有册封,总不可能就赶着给诸位功臣封爵。
这不合礼数。
对此,朝野上下当然没意见。
议论最多的,其实是另外一个……爵位的传袭时间。
据说,为了避免宗室将来过于臃肿,皇帝陛下主动表态,将会限制诸王的传袭时间,一些流传的消息是……哪怕是亲王,也只能传十二世。
亲王传十二世,那……郡王之类,就更不要说。
对于这一点,在一些士子的舆论引导下,百姓是非常赞成的。
皇帝陛下这也是为天下人着想啊。
不过,另外一些人,也就感觉到了不妥。
勋贵群体。
显然啊,连亲王都只能传十二世的话,他们这些最多公爵的勋贵,又将只能传几代?
大家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了这么多年,可不就想着一个与国同休么?
现在,若是只能传个短短几代,富贵就没了……这也太让人窝心了一些?
当然了,这话也只敢在私下稍稍说一说。
理智层面,大家也都明白,皇帝陛下这是为大明江山考虑,更何况,不是还有一种说法么,叫‘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大家稍微读一读那史书,历代开国后得了爵位,真正能与国同休的,又有多少?
许多都不过是过个一两代,或者三五代,就没落了下去。
因为……
狡兔死,走狗烹啊!
封出的爵位太多,一方面,国家养不起,另一方面,对于王朝的传续,也是一种强烈的不稳定因素,弄不好,今天这个侯爷造反了,明天那个公爵造反了,朝廷日子还过不过?
因此,若真能安安稳稳享受几代富贵,或许,也不错。
比起其他人的议论,朱塬算是已经知道了某些结果的,甚至,这件事,本身就是朱塬一手推动。
如果从自私角度,朱塬当然是希望爵位能够世袭罔替,特别是身边两个女子怀孕之后,也就难免想着,万一几代之后,自己的子孙没了爵位,沦落成百姓不说,甚至连百姓都不如,那可就糟糕了。
可……
从理智层面考虑,朱塬知道,爵位递减,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所有人都好。
至少,几百年后,自家的子孙散落四方了,万一再出现什么状况,也不会被人按图索骥。
甚至别说几百年后,就说几代之后……
想到一个个爵位递减的勋贵,到时候,坐在龙椅上的某个,也就不会再那么焦虑,不焦虑,也就不会想着削藩啊削藩啊削藩啊之类,这样,大家都能安安稳稳。
如此到了三月初三。
关雎坊正式开业。
如同去年一样,店铺从前一晚就开始准备,一大早,精心挑选的时辰,挂上匾额,街道上,同时也响起热闹的鼓乐之声。
提前到来的男男女女们等店铺开张,立刻就涌了进来。
有的是各家专门派来挂红贺喜。
更多的,也是冲着某个少年平章,乃至更加背后的皇家,专门来花钱。
神通比较广大的一些人可是查到,这关雎坊,背后的股份可是五五分成,皇家占一半,朱塬占一半。
这样的背景,不花钱,不讨好,还想什么?
毕竟是售卖女士用品的店面,本来还觉得可能会比较尴尬,不过,进入店铺,大家也很快发现,女客可以去往楼上,有专门的丫鬟仆妇招待,男客则是在楼下挑选,一些贺喜的客人,则是转去后院吃酒。
秩序可谓井然。
没有了想象中的尴尬,于是,当然就是……
买!
同样1888两的限量款挎包,啧……其上的绣工,还有那镶嵌的宝石,还有用料……鼍龙皮,少见少见,还有背后的文化底蕴……更何况,与那致用斋的主题钢笔一样,还是独一份的。
值啊!
早前就打过招呼,今天又特意赶来的都督佥事郭兴家管家听完伙计简单介绍,直接一挥手:“这上面,这六个……限量款,俺全要了,赶紧给俺包起来。”
这话刚刚出口,另外就有人不满起来:“郭栋,都让你买了,咱们怎么办,你这厮……最多买一半啊,剩下三个,俺廖家包了。”
名叫郭栋的管家看过去,是廖永忠家的管事,这就没办法,只能妥协:“老廖,一人一半就一人一半,只是……你可带够了银钱么,若是没有,俺还是要全部拿走。”
廖家管事还没有答话,已经又有人开口:“老廖,老郭,你这是不把俺们冯家放在眼里么?”
看过去。
征虏右副将军冯胜家也来了人。
这……
面对一群神仙打架,周围一些同样带着讨好心思过来的豪商巨贾,即使想着豪掷千金一下,不奢望入了皇帝陛下法眼,即使被那少年平章注意到,也是不错。
现在……
这还怎么开口啊!
没法搞了。
不过,到也有人另辟蹊径,这些日子一直在这京师活跃的某个广东海商,陈戚,倒是主动与这些个勋贵家的管事攀谈起来。
其他人很快发现,不由感慨。
这也行?
随着不断有人过来,背景也一个比一个深厚,互不相让,几乎又要打起来的档口,楼上传来了话语,是一个红衣女子,带着面纱,站在那楼梯中间,略带着些居高临下,语气也是不卑不亢:“诸位,到了咱关雎坊,都是贵客,若有招待不周,还望大家海涵。再说这购物之事,关雎坊也是希望诸位能放开了购买,只可惜,其中一些货品,工艺繁杂,数量不多,制作起来耗时也长,因此,为了让更多客人能够买到,东家特意交代,一人只能限购一只,再说卖谁不卖谁的,为了公平其间,也是以那先来后到为主,谁先开口,就给了谁。这里……六娘也请托各位,这箱包,今日卖完了,日后也还是会有的,大家的和气却是更贵,可不能伤着。”
女人这番思虑周到的话语,再加上言语间的暗示乃至站在楼梯上的居高临下,让堂内的客人纷纷安静下来。
难免也想起……
这里,可绝对不是闹事的地方。
不同于那致用斋,这边,一半可是皇家的啊。
于是连连答应。
还不由猜测,这红衣女子的身份……嗯,看模样……戴了面纱,没看到,不过,看年龄……怕又是那少年平章的身边人呐。
少年平章的喜好,也是众所周知了。
秩序重新恢复,大厅内井然起来,红衣女子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吩咐店铺内的伙计,等诸位贵客消费完,一定要带去后面,喝几杯水酒。
这么交代一番,确认没有其他,一身红衣的梅六娘才回到楼上。
再次热情地招待了一番楼上的女子们,其中不乏几位朝中勋贵的正妻,忙碌一番之后,梅六娘才转到这边柜台后的一个隔间。
洛水正在这边。
洛水也是很早就赶了过来,只不过,到来之后,她就一直躲在这里,别说一楼,连二楼的一些勋贵家妇人都没有招待。
这也是自持身份缘故。
若是在家里,作为自家大人的妾室,招待客人是应该的。
但,关雎坊这边,这就是在买东西了。
若是平民小户,掌柜娘子出面,也没什么,可……放在少年平章乃至接下来的朝廷郡王这边,洛水再出面,就有些自降身份。
今天本就不该来。
不过,因为整个关雎坊都是自己操持,自家大人那里,也不限制她出面,洛水就没忍住,实在想要过来看一看。
梅六娘进门时,洛水正在翻着不断被送进来的发票,亲自在表格中做着记录,一旁还有丫鬟仆妇不断来往递送着。
察觉到一身红衣的梅六娘进门,洛水才抬起头:“处理好了?”
梅六娘点头:“好了。”
说着还想起刚刚。
故意站在楼梯中段,还有那些个话语,并不是洛水教的,而是梅六娘自己想到。
或许……有些狐假虎威了,不过,梅六娘也清楚,洛娘之所以选中她,当然就有着看中她擅长处事的这一面。
洛水对梅六娘确实很放心,确认了一句,就没有多问,低头继续记录着,只是,内心里,看着一个个数字在账簿表格中迅速累加,洛水也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自家大人……
那什么的,关于消费能力的排列,女人最高,男人最低……嗯,现在看起来,还真不假呢。
去年的致用斋,开业第一天,虽然也有着不少人想要讨好自家大人的缘故,但,单日1万6000多两的进账,却也惊呆了所有人,虽然全年销售额度并没有如同开业第一天那么累加,可,只是一个店铺的体量,总体依旧是让人惊叹。
这一次,这关雎坊……
洛水最最开始,私下里难免想着,开业首日……既然女人的消费能力远远超过男人,第一天,相比那致用斋,翻一倍应该没有问题吧?
可,实际是……
哪里只会翻一倍啊!
……
朱塬今天也进了城,还是上午的十点钟,抵达皇城,先去给太子殿下讲了一堂课,太子优先,这可一直都是没有忘记的,然后,中午又被皇帝陛下留下一起用餐,老朱同样也问起了关雎坊的事情。
只是,才开业半天,结果还没有出现,朱塬只能答应,傍晚时,会尽快把数据送进宫。
下午一点多钟离了皇城,没有返回城北,而是来到了自家在秦淮河畔的宅子,今天就打算住这里,午睡之前,还特意吩咐,让洛水在傍晚的时候把结果给自己送来。
吩咐过事情,就歇了过去。
再次醒来,户外又是已经暗下的天色。
身边是一大一小。
上次……徐氏的三花并蒂,产生的灵感,次第开花。
嗯。
于是,这次就是麻袋姑娘和祝二娘。
两个力气都很大的女人,在朱塬身边,却都柔柔软软地如同两只小猫,很反差,很萌。
甚至差点又有些没忍住。
还是忍住了。
王爵落地之前,还有,青娘和留白之前,实在是不想再出意外。
还是可以俯瞰秦淮河的二层小楼内。
穿好了衣裳,还没下床,洛水已经捧着一本账簿走了上来,放下账簿,跟着上来服侍。
朱塬打量着姑娘的古怪表情,懒得好奇多问,直接示意:“拿来我看看。”
洛水于是又停住动作,转身拿了账簿,带着几分献宝地双手捧到自家大人手里,还张了张嘴,却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朱塬翻开,并没有急着看向最后的结果,而是饶有兴致地浏览各种细分条目。
很快就看到了连续六款大额消费。
全部都是1888两。
宋词系列挎包。
朱塬知道,相比同样1888两的钢笔,这次的挎包,其实是很划算的,因为无论是用料还是做工,都达到了这年代的极致。
这也是朱塬很早就给洛水说起的策略。
几百年后的奢侈品……那做工……如果一用就坏了,才是真的,如果太耐用,大概率就是假的。
原因……
因为人家卖的已经是品牌了,而不是产品本身,因此,质量之类……真的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你想要一个面子,不管多贵,你都得买。
至于一用就坏……
当然不是自家的东西质量差啊,而是……难不成你还想用两次?
这么掉价的吗?
嗯……
用某个术语来说,这也是pua。
不过,当下……可不行。
即使有皇后娘娘亲自题写的匾额,即使皇家在其中占了一半的股份,即使整个店铺还是朱塬这个世外高人的少年平章策划,但……在品牌还没有立起来的时候,如果就随随便便拿一些残次品湖弄人,那么,别人或许开始捧场一下,再然后,也就别想了。
谁也不是傻子啊。
大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因此,关雎坊当下的各种产品,相对来说,溢价可都远远没有致用斋那边高。
虽然只是一年,致用斋的品牌算是已经初步打造起来。当然,朱塬也并没有因此就急着杀鸡取卵,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质量还是要精益求精的。
这么想着,翻过一页又一页,很快,还是来到了最后。
即使刚刚也下意识心算,因此有所预料,朱塬还是被最后的结果惊讶到。
致用斋开张首日,进账……折合白银6.1万两。
这……
只是一天,就是6万多两的白银啊。
相当于五分之一的致用斋年收入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因为……那1888两的挎包,还不是最贵的,最贵的,是今天三款同样属于限量版的头饰,单个定价6888两。
再加上其他诸多种种,累计之下,只是一天,一个店铺,就卖出了6.1万两。
即使明白这依旧不可持续,但,可以想见,关雎坊的全年营收,肯定会远远超过致用斋。
百万级别,肯定没问题。
嗯。
本来就是这样。
一个只是钢笔,一个……却是诸多的女士用品?
?还都是奢侈品,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啊。
这么考虑着,朱塬合上账本,很快吩咐,让人送去皇宫。
老朱也还在等待。
毕竟……自家可是占了一半的股份。
同样看了账本,然后……宫里的夫妻两个,直到深夜,都没有睡着。
这……
抢钱呐!
不。
这比抢钱还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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