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你曾多次要求科学院对工、农二院进行帮扶,今天我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包括飞行动力学、空气动力学、气象学、流体力学等科目,科学院可以做到毫无保留,并保证教学内容处于国际前沿。”
蔡元培眼中焕发出光彩:“此话当真?”
程诺笑道:“除此之外,我们科学院未来购置的图书一起及相关设备,也都可以向北大开放,蔡公意下如何?”
蔡元培重新戴上眼镜:“自然无话可说,鼎力支持。”
程诺趁热打铁:“至于工学院学生求学困难之事?”
蔡元培微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随机,雅间内传出快活的笑声。
其实这倒不是蔡元培故意让着程诺,只是数学院实在是太过缺人。
改革后的北大数学系课程设置十分繁杂,有些科目分量较轻或对于大学数学专业学生必要性不大。如一次形化法、形化及直线几何学并非国际主流专门科目,对于大学数学专业学生并不重要。
甚至还设置了一些不必要的初等天文学、球面及应用天文学、流体力学、天体力学等,这些都属于大学天文学专业科目。
而当时的北大,有相关课程却没有天文系,对于数学系的学生过于鸡肋。
到后面甚至离谱到专门设置相对论、量子理论等高调的前沿物理科目,但因为当时教师水平不够,学生素质不高,教学成果很差,对于学生实质上的作用就是增加了一些装逼的谈资。
但正是一些不必要的学科占用大量师资力量,导致集合论长期暂缺,变分法、微分几何学、函数各论等重要科目都曾出现暂缺的现象,对于当时的北大数学教学,产生了了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当然之所以蔡元培肯在数学学科上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还是因为在学科方面,重视文理两科,在理科中尤其重视数学,所谓“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
因此,对于程诺为代表的大批数学人才肯为北大贡献力量,其他事情在这面前,也就显得无足轻重。
数日之后的某个凌晨,在四合院内辛苦编撰教材的程诺,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
“谁啊,有什么事吗?”程诺将笔放下,起身过去开门。
“先生,我老李啊。”一路跑过来,李老三气喘吁吁,脱下帽子扇着风:“外面……外面来了几个年轻人,跟先生岁数差不多,说也是咱们科学院的人,过来找先生您来着。”
程诺询问道:“从哪来的,说叫什么来了吗?”
李老三咽了口吐沫:“为首的说是姓巴,从上海来的。不过因为面生,我也没敢把他们放进来,就让他们先在外面候着。”
“原来是蕴华他们到了,这都是自己人,赶紧快把他们请过来。”程诺听罢,瞬间高兴道:“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们了。”
叫住准备拔脚而去的李老三,程诺先一步冲上前去,其中的喜悦之情难以掩盖。
李老三看到后有些心疼:“先生,您别光穿着背心啊,早上天凉,您可别冻着了。”
本来想着也追上去,跑到一半又给折返回来,来到程诺屋里抄起外套就往外赶:“再穿个衣裳吧,要不然也顶不住。”
可惜程诺的身体素质远高于常人,等到李老三赶过来时,已经看到程诺在招待巴玉藻等人了。
“蕴华啊,你们这一路舟车劳顿,一定得好好休息啊。”
巴玉藻揉揉鼻子,咧着嘴笑道:“这么点路累什么累,身上多的使不完的劲,那边接到院长您的电报,立马收拾后装备,点好人数,就赶了过来,生怕误了先生您的大事。”
王助在一旁补充道:“虽然时间赶了些,但设备和工人都是我们挑选过的,保证符合工作要求。”
“工作的事先放一边,眼下的主要任务是好好招待你们。”程诺笑着将他们一行人引进来。
看到王助穿着单衣,秋风吹过,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程诺便将李老三送过来的衣裳拿过来,主动给王助披上。
“院长,这……”王助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局促。
等他明白过来时,已经被程诺给死死摁住,把衣服顺利穿上:“上海和北京毕竟是一南一北,差别还是蛮大的,气候适应上不是件容易的事,赶紧把衣服穿上吧。”
王助还想挣扎:“可是我穿了,您穿什么?”
程诺秀起胳膊上的肌肉,笑道:“莪有这个,你就老实穿上吧,你们要是病倒了,飞机我找谁要?”
说着,程诺还向给在一侧的李老三喊道:“老李啊,这几位都是咱们从上海过来的同志,这一路估计也都吃了不少的苦,可不能在家门口给病倒了,你去注意些驱寒的汤来。”
李老三微微躬身:“好嘞。”
随后向在座的人群拱拱手,便向着厨房走去。
看着程诺对他们如此关心,巴玉藻身上的疲劳被一扫而空,恨不得马上投入造飞机的大事之中。
“院长,您就直接安排工作上的事吧,我们出出汗什么病也得不了。”
披着程诺外衣的王助也是十分感动:“蕴华说的很对,我们最大的休息就是亲自摸摸自己人造的飞机,这点辛苦算不了什么。”
程诺则笑着摆摆手,开玩笑道:“我们可不是只造一架飞机就完事的,后面多的是活,眼下你们说着不要休息,日后有你们后悔的。”
巴玉藻也开着玩笑:“地上休息不得,那我们就开着飞机上天休息,这下院长你可就鞭长莫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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