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

沙沙沙~~~

每天第一个出现在春风街的就是环卫工人林芳。

起来的时候头有点头胀，有点疲倦，估计是感冒的征兆了。

她加快了动作，回家给丈夫、儿子做了早餐，到田里浇灌了蔬菜，洗好衣服，午饭前估计能腾出那么小半个小时休息一下。

沙~~~

林芳的心像坠落了冰窖，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了下来。

精神的匮乏，根本没有留意到有人从十里飘香走出来，扫把不偏不倚的落在一位姑娘的脚踝上。

灯光下，清晰可见，姑娘那对看上去很贵的鞋子上沾满了灰尘，粉嫩的脚踝上留下了几条红红的血痕。

昨天早上同事老林也是不小心扫到了一位姑娘脚上，姑娘和男友气势汹汹，差点让老林当众跪下，最后赔了半个月工资，公司罚了奖金，才了事。

本来嘴笨的她，惊吓过度，感冒菌又令脑子迟钝起来，她除了瞪大惊惶的眼睛看着姑娘，不知所措。

顾欣颐带着清新的笑容，在林芳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阿姨，早上好啊！”

她的手似乎带着一股快乐的电流，从林芳的肩膀充斥了全身，脑子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顾欣颐已经远去，林芳呆呆的看着十里飘香，这是打扫的最后一站，以前都是黑呼呼的，今天里面热乎乎的蒸汽笼罩在灯光里，好温暖，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也好温暖。

惊吓后恢复平静，身体更加的疲累，她如往常一样，靠在玻璃墙上，慢慢坐下，养一养神。

“大姐……”

林芳抬头看到一位高大的男人，站在身边，她心中一惊，连忙挣扎着起来。

“老板，不好意思，坐到您的……”

“大姐，天气有点凉，进来喝杯暖水吧。”

男人带着暖暖的笑容，很亲切，林芳不由自主的随着他进去了。

迈进十里飘香，里面不大，却十分整洁雅致，林芳停住了脚步，十分的扭捏。

“老板，我身上脏。”

聂政打量了一下林芳，狐疑道：“没有啊，你的衣服很干净，没灰尘，也没脏，哪里脏了？”

林芳心里一松，她身上的衣服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脏，只是别人的心理。

“大姐，还没感谢你呢，前天我家晴晴丢了一个小球球，你陪着她找遍了整个春风街的花坛，最后找到了，小家伙回来后一个劲的说喜欢姨姨。”

“晴晴是你家姑娘？那小家伙的小嘴巴可甜了，跟我家小齐小时候一样的乖。”

林芳说着，左右看了看，往一旁的空桌走去。

“大姐，不好意思，太早了，也没多少客人，省电，那边的灯没开，你不介意的，坐这边。”

聂政端来一杯暖水，抱歉的往灯光下的桌子指了指。

桌子前坐着四位外国女郎，金发蓝眼，漂亮极了，另外还有一位漂亮得如同瓷娃娃的小姑娘，笑容干净明亮。

外国女郎身材高挑丰满，与瓷娃娃占了大半张桌子，仅仅在小女孩身旁留了一个位置。

“老板，我……”

林芳再次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制服，聂政却已经把暖水放在桌上，拉开了椅子。

林芳缩着身子，坐了下去，四位外国美女美美的吃着螺蛳粉，瓷娃娃静静的吃着粥，没人留意她，她也没那么困窘了，悄悄端起水杯。

水杯温度适中，刚好暖着冰冷的双手，水很甜，是放了白砂糖的，温暖的糖水消除了身体的疲劳，脑子还是有一点的沉。

十一月的清晨有点小冷，十里飘香里面暖暖的，她身子也渐渐舒展开了，抬起头，正好一位外国美女也抬起了头，她的嘴角上沾满了红红的辣椒油，向着她笑了笑，继续埋头大吃。

林芳的胃向她昭示着，也需要那样一碗热辣辣的螺蛳粉，老板的热情，令自己也不得不要一份螺蛳粉。

四位外国女郎面前的碗好大，分量好足，怕有一斤吧，外国人真能吃，估计价钱也……

林芳退缩了，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喝了一口水，好甜！

“老板，一小碗螺蛳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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