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伸伸懒腰,轻轻的侧卧在晴晴身旁,鼻子闻着小家伙淡淡的奶香,惬意的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系统任务。
系统唤醒了他的灵魂,足够了。
晴晴陪在身边,自己的双手仍挂在肩膀上,一切都好。
假日里春风街上游客脸上都挂在笑容,每一张笑脸下,各有各有的故事,各有各的乐与悲。
相同的,在宁静的夜里,都能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片梦海。
凌晨零点。
酒店式公寓里的顾欣颐半躺在舒适的床上,嘴里如孩童般含着一块圆形的小玉佩,透过落地玻璃看着外面宁静的夜。
小小的圆形玉佩是很多广府小孩必备品,大多是奶奶给的,孩子大多喜欢那样含在嘴里,温软细腻,就像奶奶抚在后背哄自己睡觉的那双温暖的手。
落地玻璃在顾欣颐眼里成了回忆的光幕,扎着小马尾的她,骑在爷爷脖子上,小手小心翼翼的抓着奶奶的大手,迎着清晨的星光走向茶楼。
爷爷喝着纯纯的双蒸米酒,叹着一盅两件,跟旁边的伯伯话着当年,话语声越来越大。
奶奶一边埋怨着,一边又津津有味的听着,手里不断的给她投食着甜糯的伦教糕。
早茶后,不过早上七点,买了菜,在骑楼下用炭火煲着老火汤,奶奶一边用大葵扇扇着火,一边给她唱着“排排坐吃果果”
岁月如歌,伦教糕变酸了,老火汤有了味精的味道,爷爷奶奶的笑容定格在照片里。
她好想再尝一尝儿时的味道,哪怕有那么一点相似,今天十里飘香的老板给了她一个盼望,她带着这个盼望,在梦里陪着爷爷奶奶再次到了茶楼。
凌晨三点。
无需闹钟,猪肉荣仰卧起坐,跳下单人床。
噗噗~~~
胡乱的往口里泼进冰凉的清水。
沙~~~
干脆一瓢冷水当头淋。
呜呜~~~
打了个寒颤,抓起外套,跳上电动三轮车。
哒哒哒~~~
直奔向屠宰场。
认真的挑选了几头亲眼目睹宰杀的“带印”肥猪,砍下三十斤上好的猪筒骨用红色大胶袋装好。
嘿!!!
把几百斤猪肉扛上三轮车,耗尽了一晚安睡补回的体力,急需热乎乎的早餐重新出发。
想到那满口柴胡的汤粉,粉头还在打结的肉包子,甜而不香的豆浆,哀叹着命运的不公。
凌晨四点。
聂政张开了眼睛。
旁边仍旧是保持着“投降”睡姿的小家伙,鼻息暖暖的,他抓了抓露出被子的小脚丫,热乎乎的。
轻轻的在粉雕玉砌的小脸蛋上吻了一下。
嗯~~~
小家伙烦厌的抓抓脸蛋,蹬蹬脚,被子踢开了。
聂政弯起手指,在女儿的小肚子上弹了一下,“噗”,立刻为女儿盖上被子,打了自己万恶的右手一下。
开了柔和的长明灯,轻轻的摸下楼梯。
苏樱卷缩在卡座上,睡得很柔和,被子里只冒出了鼻子和眼睛,与侧卧的袜仔几乎是吻上了。
聂政摸出一个久未开封的砂盆,倒下米和了水,坐在小板凳上,两个脚夹着,用擂浆棍仔细的擂着。
他要做聚火粥,故名思议,就是可以去掉人身上的燥火。
这种粥按传统是要凌晨的起来做,说那样会更好的起到去火的作用,根据已经无从稽考。
将白米擂成米浆,用小瓦煲煲上半煲的沸水,慢慢的加入米浆。
从冰箱摸出一块用盐巴腌制了一个晚上的瘦肉,洗去盐巴,将瘦肉剁成肉糜,也无需调味,待白粥煮好之后放进去便可。
小孩子火气旺盛,吃了那么多的咖喱鱼蛋,正好需要聚火粥来调和一下,至少比喝一些中成药去火要好许多。
在冰柜里呆了一个晚上的猪筒骨汤,打开了保鲜膜,在晨光里慢慢的解冻。
聂政一刻也没有停留,把鲮鱼都杀好了,不能像昨天那么的被动,要把美食都准备好,不能让食客们开空窗,那很危险。
半个小时后,猪筒骨汤放到了炉火上,仍旧打开盖子,在慢火的熬炼里,将一个晚上的“冰气”彻底的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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