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袁宗第就找到朱由榔,表示湖广的事一了,他也想去广东看看。
军校客座教授这个职务,他也能当,不就是打仗那点事,随便翻翻过往战例就有了。保证都是胜仗,含金量足足的,没有一点水份。
朱由榔惊讶问道:“你昨天不是说,坐不习惯海船吗?大昌的盐矿每年卖那么多钱,你不亲自看着了?”
袁宗第道:“为御林军培养军官是军国大事,末将岂能因一点点风浪而退缩呢?”
……
周培公带着营中见闻回到汉阳,也将张长庚、刘兆麒等人震住了。
他们自问,如果清军拥有这样的火炮绝技,肯定列为最高军事机密重重设防。没开打之前,绝不会让敌人探知半分痕迹。
如今竟当着周培公的面亮出来,证明伪帝有打赢湖广清军的绝对信心。
张长庚甚至怀疑,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比如说,明军只有二十艘船这么厉害,转臂式起重机只有一台,轻便结实的炮车也只有一辆。
总而言之,要根据“虚者实之,实则虚之”的原则,将事情全部反过来看。
“宪座,千万不能这么想。伪帝说了,这叫‘秀肌肉’,是为了不让我们误判形势,做出不合适的举动。”
周培公偷偷将“不明智”改成了“不合适”,试图让旁听者心里好受一些。接着又道:“伪帝还说了,御林军可以在一个月内攻下夷陵。学生以为……确实有可能。”
张长庚拍着桌子大发脾气,呵斥周培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江陵、夷陵、猇亭一带的江防要塞都是武经略洪承畴亲自督建,费了几十万两银子打造的,岂会轻易失守。
明军能把沿江据点慢慢磨掉不假,可时间限定在一个月,那就太夸张了。
照这么说,明军攻下武昌汉阳,岂非轻而易举?
周培公道:“宪座,洪经略对学生有提点之恩,学生也不敢有损他老人家的威名。可是……洪经略他人现在在哪呢?”
“这……自然在云南殉国了。”
张长庚越说越泄气,连洪承畴那样老谋深算的人,都被伪帝耍得团团转,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和伪帝玩阴谋,下场可能很惨;自己和伪帝合作了一年多,反倒还活得好好的。
刘兆麒是个体恤百姓的人,他也觉得和朱由榔合作之后,湖广老百姓的日子比以前过得更好了。
仅平抑盐价一项,就是一个功德无量的大德政。
现在湖广老百姓给张长庚、周培公和自己立生祠,表面上是恭维湖广督抚仁慈,背后实际上还是朱由榔的功劳。
如果真能达成休战两年的协议,付出一些代价是值得的。
刘兆麒道:“宪座,培公说得对,能不打最好。据说吴淞炮台就守了一个时辰,如果伪帝没有实力,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呀。”
“你们当本督不知道么?”
张长庚生气地大叫起来:“襄阳、荆州、安陆三府都是大府,一炮不发就割让,朝廷岂会轻饶?你们啊,想想脖子上这颗人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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