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抓到人?”张鹤龄略一迟疑,“那白莲教事先收到风声了?”
锦衣卫是追缉追捕的行家,他们既已探查到对方老巢,通常是不会失手的。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对方十分警惕,想是那三名逆匪莫名消失,让对方作出逃离的决定。”
“这可不好办哪!”张鹤龄蹙眉摇头,面现焦虑,“那白莲教未必会善罢甘休,若他们仍盘桓在京郊,四下生事……怕那牟指挥使要疲于奔命了。”
京郊附近,任何一个地方出了乱子,都会牵动朝堂,闹得弘治皇帝无法安心。
若是民乱无法平复,势必会影响京师安定。
弘治皇帝点了点头:“这正是朕所担心的,今日召寿宁伯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依你看,此事可有解决之法?”
“解决之法……”
张鹤龄低语呢喃,蹙眉深思:“若是派人四下搜查,怕难有成效……倒不如……从那流民入手……”
他此刻自言自语,所思所讲,竟是和弘治皇帝及萧敬先前的探讨思路,全无二致。
听他说起流民,弘治皇帝已蹙眉摆手:“那流民是赶不得的,便是赶到旁处,也只是祸水东引,反倒会引起其他动乱……”
弘治皇帝本是想将先前的探讨结果告知,免得张鹤龄走了歪路。
却不想张鹤龄连连摆手:“陛下会错意了,臣可没想过驱赶流民。”
“哦?那你的意思是?”弘治忙追问到。
张鹤龄又沉凝片刻,忽地双眼一亮:“臣在想,或许能给这些流民……找些事儿干!”
说这话时,张鹤龄像是正构思着一个绝佳的计划,越说声量越大,底气显得更足。
此语说罢,他更是眉头一扬,幽幽笑了起来。
这笑容彰显了极强的自信,自然也引得弘治皇帝心中好奇。
想来,这家伙又想出什么鬼主意来!
“快快说来!”弘治忙道。
张鹤龄点了点头:“陛下,这京郊附近的流民,大抵分为两类。一种是早已寻着的安稳的活计,可苟且生存之人。第二种,就是那些勉力维生之徒,朝不保夕之辈。”
他这话,几乎等同于废话,照他这说法,全天下的人,都能这般分成两类。
弘治皇帝抿了抿嘴,有些不满道:“而后呢?”
张鹤龄又道:“陛下觉得,这两者之间,哪一类人会跟着白莲教造反作乱?”
这也是无需思考的问题,傻子都知道。
弘治皇帝翻了翻白眼:“自然是第二种,只有那些看不到生存希望的人,才会铤而走险。”
张鹤龄全然不理会弘治的白眼,继续道:“所以嘛……想要解决流民积聚带来的风险,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这些朝不保夕的流民,创造出生存下去的机会,让他们有了营生,能吃饱饭,有个安歇之所。”
“……”
弘治皇帝无语了,你这话说了不等于没说?
谁不知道百姓温饱之后就不会造反了?但问题的关键在,谁又能让天下人都找到活干,都吃上饱饭呢?
别说他弘治不能,就是诸多上古贤君,也做不到举世大治。
这张鹤龄目前的说辞,全是空中楼阁,全无法落到实处。
“陛下莫急!”张鹤龄显然已看出弘治心事,但他似乎是成竹在胸,此刻仍是一脸幽笑,缓缓抬手,“臣倒有一计,陛下不妨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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