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表情,显得王守仁很是自信。
他忽地开口:“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位王爷,该是在南昌府吧?”
张鹤龄心头一惊,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
他这反应落在王守仁眼里,王守仁的笑容便更自信了:“看来我猜得不错,真是宁王。”
张鹤龄摇头嗟叹:“你竟知道宁王!”
不得不佩服这王守仁的机敏和博闻。
要知道,大明朝的王爷可是不少,怕是有小几百人。
毕竟从朱元璋那一辈算起,沾点亲带点故的,都是个王爷。
而这宁王在众王爷之中,不算最显赫,也不算和弘治关系最亲近的。
王守仁能在诸多王爷中,一下猜出宁王来,实是难得。
王守仁轻笑一声,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极是享受地“啊”了一声。
“按时间来算,前阵子在京里的,只有那宁王府的人。”
他给出的理由倒也充分。
张鹤龄正唏嘘点头,却又忽地一惊:“为何你会知道宁王府的人在京里?”
那宁王府长史此次来京,似乎不怎么张扬。
按说,王守仁一个兵部主事,不该知道这线索的。
王守仁啧啧摇头:“伯爷有所不知,此番宁王府的人进京,给那太子殿下送了些兵武器具……”
张鹤龄回想起来,那日朱厚照似乎是和自己炫耀过那皮靴来着,说是宁王相赠。
王守仁继续道:“偏生不巧,下官之父,即是东宫詹事府少詹事……”
“原来如此!”
张鹤龄恍然大悟,他爹主管东宫,自然知晓太子近来收了什么礼物了,当然也就知道了宁王派人来京的消息。
“说起来,这位宁王爷……似乎对太子很是照顾啊!”那王守仁又蹙起眉头,沉声呢喃着。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是不善,略带了些阴阳怪气,似乎对那宁王颇有不满。
张鹤龄难得找到知音,毕竟那弘治皇帝和朱厚照,对宁王都较为信任,每回张鹤龄谈及宁王,总觉得自己有口难言。
倒是这王守仁,本与宁王并无交集——至少直到现在,他与宁王还没什么关联,但王守仁却敏锐地感知到,那宁王别有居心。
张鹤龄笑着对视过去:“看来王主事对宁王颇有微辞啊!”
同样的,张鹤龄抛过去的眼神里也已给足了默契,向那王守仁传递了一致意见。
王守仁点点头:“这宁王爷每每派人来京,俱都四下送礼,而且他对太子极是讨好,下官……下官一直担心……”
“担心什么?”
张鹤龄心下期待起来,期待这王守仁能说出自己那早已预知的心事。
王守仁沉声道:“下官担心……他有意讨好太子,是另有所图。”
他这话,说得极是隐晦,看似说了什么,可细一听来,又什么都没说。
张鹤龄觉得自己听了个寂寞,他决心要进一步诱使王守仁,看看他已推断到了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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