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个人的真面目的时候,往往给自己的打击和刺激是非常大的,尤其这个人是自己尊敬多年的人!
蜀王朱椿现在的心情就是非常的郁闷,自己的王府长史郑阳郑先生,年轻的时候也颇有才名,生得风流潇洒,即便到如今人近中年,其人魅力丝毫不减半分!甚至自己都还经常拿他不婚的事情开玩笑,说是郑先生英俊不减当年,要是哪天走到大街上,相信一样可以迷倒一大片大妈!
可是如今,竟然有人跑出来说,自己景仰多年的这個郑先生,竟然是个作奸犯科之徒,而且心机深沉,大费周章的在这房间里布置刑案现场。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多少让蜀王朱椿难以接受!
有些不住的呢喃摇摇头,满脸不忍接受的样子:“不不不!丹青你一定在逗我,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吧?郑先生和我相伴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一个人呢?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一边的徐妙锦也揉捏着衣角,担忧的看向自己夫君:“是啊,你说这个竟然是处心积虑布置如此现场,总得要有些许凭证吧?”
张丹青点了点头,对夫人的提问并不感到意外和突兀,信心满满的微笑着说道:“你说的没错,如果空口白牙的说这个郑阳不是好人,煞费苦心的还布置下了这凶杀现场,多少有些难以令人取信,接下来我就一点一点揭露,凭什么我断定郑阳就是这现场的策划之人,也让王爷听得心服口服!”
说完打来了一下这个驿站房间,煞有其事的说道:“洪武三年(1370)置王相府,所属有参军府。洪武九年(1376年),改参军为长史。洪武十三年(1380年),废王相府升长史司为正五品,置左、右长史各一人,典簿一人,定王府孳牲所、仓库等官俱为杂职。洪武二十八年(1395年),“置靖江王府谘议所,谘议、记室、教授各一人。”这时,王府长史司的制度,已经是正式的确立起来!
而一个王府的王府长史,怎么说也是个正五品官员,掌王府之政讼,辅相规讽以匡王失,率府僚各供乃事,而总其庶务焉。凡请名、请封、请婚、请恩泽,及陈谢、进献表启、书疏,长史为王奏上。若王有过,则诘长史。曾经过犯之人,毋得选用是职。”
徐妙锦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哎呀呀,你快别背书了!有事快说重点,我已经急得都开始有些牙痒痒了!”
颇有些怜爱的刮了刮徐妙锦鼻子,张丹青循循善诱的看着徐妙锦说道:“你看看这个房间,郑阳的衣服行囊已经打开,可问题来了,他却留下了官袍,行囊里头的衣服却已经带走了,想来是已经换衣离开。”
徐妙锦微微蹙眉:“这又说明了什么?换一身衣服不很正常?”
可谁知张丹青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你看他这一身官袍,几乎没有任何的脏污,他却毫不犹豫的换下了,换走了行囊里头的一件衣服,我猜想,应该是一件不起眼的便服,因为他想隐匿他自己的官身,好方便他接下来的行事!”
此时此刻的蜀王朱椿脸上似乎写满了不相信,言之凿凿的反对说道:“我还是不相信郑先生是那种人,你又如何断定他换走了一身便服?他又出去准备做什么呢?”
张丹青微微闭目,像是在思虑什么一样:“要知道这里可是丰都,到处都是崇山峻岭,想要走出这个丰都县办点事情,穿着一身官袍,实在太过扎眼了。只要咱们用心搜寻,很快就能获知他的去向。这对他的隐匿行踪多有不利。换一身不起眼的便服,自然是比较好的选择。至于他要去做什么,我一时间还没有更多线索,暂时还无从得知。不过有强人入室伤害郑阳,这个说法是站不住脚的。门外的这些个护卫可不是木头,几乎没有人能够背着一个尸体,还居然可以避过这些护卫的耳目。
王爷若是不相信,可以在这个房间里搜查一番,看看这位长史郑阳的随身钱财是否都已带走,一搜便知!”
按照张丹青的暗示,蜀王朱椿果然在房间里随意的翻找了一遍,就连被褥下的稻草都找遍了,几乎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果然随身的钱财都已被带走。
一边盯着蜀王朱椿翻找钱财,张丹青一边双手交叉抱胸,信心满满的自言自语:“我们进来的时候,除了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和物品都摆放整齐,说明没有强人四处翻找钱财的痕迹,可钱财却不见了,说明是极为熟悉钱财放置之处的人拿走了,除了这些钱的主人,基本上不会有第2个!”
蜀王朱椿脸色微微变得难看了些,自顾自的说道:“带走钱财,换上便服,还煞有其事的伪造现场,这郑先生究竟要去干嘛?”
张丹青倒也没有打算继续吊众人胃口,直截了当的抬着手指说道:“事情再简单不过,蜀王府的账册里头挂靠了大量的投献田地,这些都是他背着王爷做的,只要王爷知道了找他对质,事情很快就会一目了然,他这么做的目的也会随之大白于天下,我想他自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所以选择遁走了。
离开之前,索性伪造了这么个现场,让王爷和大家都觉得,这驿站里闯入了强人,并杀害甚至带走了郑先生。而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王爷若是感兴趣,让人在整个丰都县城四处问一问,尤其是那些杀猪匠,看看最近究竟是谁要走了大量的猪血!同时找看守的侍卫问一问,最近郑阳回房间的时候,是否提着比较扎眼的东西。”
很多事情就怕深究。
果不其然,小小一个丰都县城,所有的杀猪佬很快便被蜀王给召齐了,这些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随着各种刑具抬上来,侍卫们大声吼着问,谁最近发现有人拿走了大量猪血!
很快便有一个杀猪匠哆哆嗦嗦的站出来招供,说是有一个中年书生,操着江浙口音,说是家里要办酒席,特地要走了大量猪血!
蜀王朱椿愣了一愣,立刻让侍卫的把几幅画像放在他们面前,让他逐一指认,。
那杀猪匠很快便把手指指向了王府长史郑阳的画像。
有些惊惶地望了望张丹青,蜀王朱椿的心态到此时已经开始有点渐渐崩溃,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一目了然,不管他相不相信,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去面对,这终究成了现实!无法回避和改变的事实!
那个自己曾经无比景仰和敬重的郑先生,已经悄然的站立在自己的对立面,下次相见,天晓得会是怎样的一个尴尬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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