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寺。
会客厅。
董明月跪坐在双目紧闭的慧能身旁,缓缓自其脖颈处取出一根银针。
李昊见之面如锅底,咬紧牙关愤恨的喘着粗气。
他与董明月紧赶慢赶,却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如今他手里掌握的人证皆已被人灭口,接下来再想确认幕后主使的身份,怕是就没那么简单了。
“席君买!”
“末将在!”
李昊极力平复心情,思虑片刻冷声说道:“封锁大慈寺,只许进不许出。
另派人逐一搜查僧侣与香客,无论男女老幼,凡是有嫌疑者悉数扣押。”
“末将领命!”
席君买应声而去。
大唐毕竟不同于后世,并没有人权可言。
只要官府怀疑便可搜身,胆敢反抗便是做贼心虚。
李昊原不想为了查案如此践踏人权,但事到如今他也别无他法。
“小郎君,林维民尚在门外等候,要不您先见一见?”
眼见李昊暗生闷气,陈婉莹捏着衣角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李昊闻言眉头一皱,转而看向宋建文,疑惑的问道:“林维民在此?
他未曾受伤?!”
“没有。”
宋建文果断摇头,依旧绷着脸说道:“卑职找到他时他正就着烛火练字。
他还以为卑职是去杀他的,还拜托卑职给他找一块风水宝地。”
“哦~
他倒是心性洒脱。”
李昊点点头,复又好奇的问道:“你说他就着烛火练字,难道关押之地终年不见阳光。”
“是的,大王。”
宋建文点点头,面带回忆的说道:“霍府密室虽然不小,但关押林太守之处却是一间小格子。
不仅四周皆无窗户,便是出恭也唯有在房内解决。”
李昊闻言皱起眉头,摸着下巴追问道:“既然如此你可曾安排人给他沐浴更衣?
本王可不受不了臭烘烘的味道!”
“洗了!
大王,您是没瞧见,林太守此番算是遭大罪了。
卑职听说他身上不仅有陈年旧伤,还有前些日子严刑拷打的新伤,就连服侍他沐浴的婢女见了也为之落泪。”
宋建文难得露出一抹动容之色。
李昊见之顿觉好笑。
这林维民与宋建文非亲非故,也不知这名声比他还差的“朝廷鹰犬”,为何会如此在意。
难道,林维民的伤当真极为严重?
可是……
“既然如此你还留他在外等候,他怕是连走动也极为不便吧。”
李昊眸光一转,不经意的问道。
宋建文摇了摇头,由衷的感叹道:“林太守虽身受重伤,骨头却是极为硬朗。
卑职原本想给他找一顶轿子,他却坚持要自己走。
大王,您没看见,林太守即使受伤极重,走起路来却是虎虎生风,颇有我军中将士的气势。”
“哦?
难怪你如此看好他。
战友情,本王也懂!”
李昊点了点头,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回忆之色。
随即不待陈婉莹询问,便挥手说道:“既然林维民有如此骨气,便把他叫进来吧。
本王也想看看被你老宋看重之人,究竟有几分本事!”
“是,大王!”
宋建文自信的应声而去。
李昊看了眼慧能的尸体,一言不发的走向右首坐下。
如今事态急转直下,他也需要静下来仔细复盘。
或许在慧能与霍承恩身上,尚有他未曾察觉的秘密。
比如,幕后主使这般费心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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