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非议着,陈思安面上却还是一脸的笑意:“呵呵,此事说难倒也不难。这样吧姊夫,我是小花的亲娘舅,这俗话说得好啊,‘见舅如见娘’。
有我这个娘舅带着小花去外面居住,外人就不会说姊夫结纳新欢、抛弃骨肉了,等到小花再长大几岁,变得懂事些,那时再回西门家,做她的闺中大小姐,岂非是美事?”
可不是太美了嘛,西门庆的眼角简直都快要笑出鱼尾纹了,大郎可真是贴心,怎么就变成了自己肚中的蛔虫呢?
“如此最好,大郎,我在外面有个宅子......”
“停,姊夫你还是不用说了。那个宅子难道不是你当初秘会李娇儿的藏娇屋?说好听乃是曾经的金屋藏娇之地,说的难听些就是个偷情的所在,你认为会适合小花居住?
她可还是个黄花闺女呢,亏你这个当爹的能想的出!
你就不会感到惭愧吗,哎呀,不能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要替你脸红。
其实啊,我都替姊夫你想好了,紫石街的廖瘸子欠了好大一笔赌债,如今正在出售房屋,是一栋两层的木楼,我去看过了,很不错,楼还刷了新漆。
对面茶坊的王婆子就是他的中人,我已付了十贯定钱,只需要再付一百五十贯就可买下来......”
陈思安笑道:“一百五十贯对姊夫来说不算什么,想必你一定会慷慨解囊吧?”
“某家听明白了,大郎可真是好一番算计啊?”
西门庆笑了笑,抬眼看了看陈思安:“小花是个女孩子,如何能私自购得房产?阳谷的店务宅一定会拒绝为她过户立契。
倒是大郎你下月初就满了十五岁,按大宋律,男子满十五即为‘使童’,可以务农务工,单独缴纳赋税、成家立业,自然也可购买房产,阳谷店务宅并不会拒绝你。
说来说去,你是要从我这里拿钱去为自己购置产业?你这个滑头的小子啊,居然想占某家的便宜!”
要不怎么韩非子会说商人是五蠹之一、应该是朝廷重点打击的对象呢?老韩可真是没说错,商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个个都是锱铢必较的家伙。
西门庆舔犊情深是有的,甚至可以提供一处外宅给陈思安和西门大姐居住,可陈思安现在要从他这里拿钱给自己购置产业,在西门庆看来这就是欺负人。
商人就没有一个不重利的,他可以不跟自己的女儿计较,却必须要和陈思安计较个清楚明白,傻瓜都知道阳谷的房价还会继续涨,既然如此,为何我要拿钱去给你买房,我西门庆有这么傻吗?
西门庆认为陈思安这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就知道姊夫不肯,否则你就不是西门庆了。”
陈思安毫不意外,西门庆这种人不强取豪夺别人也就罢了,你想占他的便宜哪有这么容易?不过这一次怕是由不得西门庆不答应。
“这样吧,我就和姊夫你谈笔生意,你看如何?
我听说姊夫在景德镇开设分店,前期更是为此准备了一大批成制药,怕不是投入了几千贯钱?
刚才见到刘掌柜一脸沮丧的样子,隐隐又听姊夫说什么柴大官人,想必是遇到了强劲的竞争对手,如今这批成制药卖不出去了罢?”
西门庆冷哼一声:“那柴进不过靠着一些虚名,又得了景德镇上的监市、市易务各种巴结照顾,才勉强压了我一头,难道你以为我真会怕他?
我虽然投了些钱文,可这些钱也只是压在了成制药上,反正那些成制药也不怕长期存放,一时卖不出放着就是,我也没什么损失。”
陈思安摇头道:“果真如此吗,我看却是未必。
景德镇是什么样的地方?那是三县合管之地,鱼龙混杂,姊夫这次跑到景德镇开分店,如果一开头就遇到挫折,以后还如何立足?
现在景德镇上人人都知道姊夫输给了柴大官人,阳谷县的第一大财主比起柴大官人原来就是个弟弟......这个面子要是不找回来,你还谈什么走出阳谷,把生熟药店开遍京东路?
你会甘心?反正换了我是肯定不会甘心的......”
西门庆当然不甘心,微微犹豫道:“那柴进柴大官人可不是个善与之辈,难道你能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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